蒙元之定都和林，耶律楚材促使统治方式转变

本篇系精读中国史连载268，《元朝史话》连载05，欢迎收看。

01、定都和林

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漠北诸部后，建立了蒙古国家政权，这个政权定名为大蒙古国（蒙古语也可·蒙古·兀鲁思）。当时的统治中心在漠北。

蒙古人是游牧民族，没有都城建设，成吉思汗居住、议政的地方称大斡耳朵（第一宫帐），在今蒙古国克鲁伦河与臣赫尔河合流之间的多伦孛勒答山旁。

随着蒙古国统治地区的扩大，各国的国主、使臣、商人、传教士源源不断地来到漠北，大斡耳朵已经远远不能适应客观形势的需要。但成吉思汗一直忙于西征南攻，没有时间考虑都城建设。

窝阔台即位后，考虑把大斡耳朵迁到更西边的地方，并筹划建设永久性的都城。1235年五月，他在鄂尔浑河上游的达兰达葩建立宫帐式行宫，在此召集忽里勒台大会，宣布宪章。

由于西夏、金朝和西域诸国的相继征服，各地来到漠北朝觐的国主、官员、使臣越来越多，从各地掠夺来的金银、财富和运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多，建设统治庞大帝国的政治中心更加迫切。

大约在窝阔台建造鄂尔浑河上游的宫帐式行宫之后不久，就命宣德人刘德柔（刘敏）开始营建都城哈剌和林城。刘德柔选定鄂尔浑河上游东岸、回鹘故城南为城址，按汉族城市设计的要求加以规划，抽调山东十路、山西五路工技之军的二个总管府和西域工匠500人去漠北建造和林城。

和林城的主要建筑是大汗的宫殿——万安宫，坐落在和林城的西南部，依照汉族宫殿的式样，筑宫墙环绕，约有2里长。据法国传教士、法王路易九世的使臣卢布鲁克的记载（他在1254年到达和林）：

万安宫极为富丽堂皇，宫殿的中间有一个正殿，两边各有一条走廊，正殿南面有三座门，殿内两边排列圆柱，殿北中央设一高台，是大汗御座所在，左右有两条阶梯通向御座。

御座左右两侧置有平台，右边平台为诸王座位，左边平台为后妃和公主们座位。御座前为臣僚、使节们奏事或进贡时站立之处。

殿南中门之前，原来是放置盛着奶和其他饮料的皮囊的地方，来自巴黎的著名工匠威廉师傅觉得不大雅观，专门为蒙哥汗制造了一棵大银树，根部有4只银狮，每只银狮嘴里有一根管子，喷出白色的马奶。银树的树干里，有4根管子通到树顶上，每根管子上有一条锁金的蛇，蛇尾盘绕在树干上。这4根管子，分别能流出葡萄酒、马奶、蜂蜜酒和米酒。

银树顶上制造了一个手执喇叭的天使，需要饮料时，天使吹响喇叭，指挥仆人们把各种饮料倒入管内，流入银盆中，由侍从送到宫殿内供男女贵族们饮用。这套饮料供应系统的装置，工艺水平之高超是无与伦比的。

和林城也是蒙古国的经济和文化中心。根据卢布鲁克的记载，当时和林城内除居住着蒙古人、汉人之外，还有许多信奉基督教的法国人、英国人、匈牙利人、阿速人、斡罗思人、谷儿只人、阿美尼亚人等，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波斯人和突厥人。

城里有两个地区：一个是穆斯林区，市场就在这个区里。许多商人聚集在这里，由于宫廷就在它附近，因此世界各地来的使臣也多住在这里。

另一个是汉人区，这些汉人都是工匠。和林城里还有12座属于各种不同民族的、各种不同宗教的庙宇，还有2座伊斯兰教寺院，1座基督教的教堂。

城的周围环绕着土墙，共有4道门。东门出售小米和其他谷物，西门出售绵羊和山羊，南门出售牛和车辆，北门出售马匹。

窝阔台又命在万安宫周围为诸子和宗王们每人建造一座漂亮的宫室，与万安宫连成一片，形成宏伟壮观的建筑群。

城内还建造了百官们的官邸，贮放珍宝、金银和食品的库房，并设仓库官专门看守。

窝阔台又命令西域工匠在和林城北70多里的迦坚茶寒湖旁建造一座宫殿，名为扫邻城，作为他春季游猎时的行宫；在和林城南30里处，建造一座图苏湖城，又名迎驾殿，作为从冬营地翁金河返回和林时途中休息之所。

蒙古国定都和林标志着蒙古政权从草创阶段逐步走向完善阶段。由于有了这个稳定的政治中心，使国家的行政管理水平大大提高，世界各地的使者、商人、传教士聚集在和林城的越来越多，进而大大促进了蒙古国的经济、文化水平的提高。

02、统治方式的转变

随着蒙古国统治区域的不断扩大，他们的统治方式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在这个转变过程中，契丹人耶律楚材曾起了重大的作用。

耶律楚材，字晋卿，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九世孙。父耶律履，在金朝官至尚书右丞。耶律楚材世居中都（今北京），3岁时父亲病故，由其母杨氏教他读书。长成后，他博览群书，旁通天文、地理、律历、术数及释老、医卜之说。金章宗时，他担任过开州同知；金宣宗时，他任左右司员外郎。

1215年，成吉思汗攻占中都时，听说过耶律楚材的大名。1218年，召耶律楚材到漠北。成吉思汗见他身高八尺，美髯垂胸，声音洪亮，亲切地叫他“吾图撒合里”（蒙古语长髯人之意），而不喊他的姓名，命他长处左右，并随军西征。

西夏人常八斤，善造大弓，受到成吉思汗的信任，看到耶律楚材不离大汗左右，常常自负地说：“当今国家用武之时，要耶律楚材这样的儒者有何用？”

楚材回答他说：“治弓尚须用弓匠，为天下者岂可不用治天下匠耶！”

成吉思汗听了大喜，更为器重。

在西征期间，楚材为大汗占卜常常应验；后来又与道家的长春真人丘处机进行佛道辩论，占了上风，所以成吉思汗指着楚材对窝阔台说：“此人是天赐给我家的，你以后要把军国事务交给他处理。”

耶律楚材真正受到重用并施展他的治国才能，是在太宗窝阔台统治时期。

1227年，成吉思汗去世前已确立窝阔台为大汗继承人，但还要经过忽里勒台，由宗王们最后议决。当时拖雷以皇子监国，楚材催促拖雷早日举行仪式：“此宗社大计，宜早定。”

楚材又通过窝阔台登基典礼，依照中原王朝传统礼仪为蒙古国立下仪制。

由于术赤己去世，察合台成了窝阔台唯一的兄长，因此楚材又对察合台说：“王虽兄，位则臣也，礼当拜。王拜，则莫敢不拜。”察合台表示同意。在即位仪式上，察合台率领汗族及臣僚百官行下拜礼。从此，蒙古国有了君臣的礼仪制度。

蒙古奴隶主侵略亚欧各国和征服国内其他民族时，曾有这样的规定：凡攻城邑，只要对方进行抵抗，一旦攻克，即行屠城。不问老幼、贫富、顺逆，除工匠外，大部分屠杀，少数妇幼掠为奴隶。

这种残酷的屠城政策，受到汉族和其他各族人民的强烈反对。大将速不台攻汴京，屡攻不下，蒙古军民死伤很多，他上奏窝阔台说：“城攻破之日，准备全城屠杀。”

耶律楚材听说后对窝阔台说：“将士打了几十年仗，所要得到的是土地和人民。得地而无民，将有何用！”

窝阔台犹豫不决，耶律楚材又说：“手艺很巧的工匠，拥有财富的大户，都集中在汴京，假使全部杀了，能得到些什么呢？”

窝阔台点头称是，下令速不台：“除了金朝皇族外，其余一概勿杀。”

当时逃难住在汴京的人有147万之多，他们都险些遭到屠杀。

从此以后，屠城的事渐渐减少了。像忽必烈征大理攻打大理城时，大理国权臣高祥杀蒙古使臣，忽必烈大怒，要屠城。张文谦、刘秉忠、姚枢等汉族知识分子竭力劝阻，忽必烈听从他们的劝告，并约法三章：今后大家都不许随便杀人。后来在灭宋战争中，忽必烈曾三令五申，诸将不得妄杀。

蒙古向外扩张后，实行“裂土分民”的分封制。成吉思汗的儿子们，分封在西部，诸弟封在东边，各部贵族也有封地。窝阔台即位后，曾于1236年派大断事官失吉·忽秃忽检括中原户口，得110万余户。

失吉·忽秃忽按照蒙古传统，把76万户分给诸王、贵族，这种户称为“位下”或“投下户”；其余属各级政府。

耶律楚材竭力反对，说“裂土分民会造成许多矛盾，可以多给这些诸王功臣一些金帛，不能把大权都交给他们。”

窝阔台说：“我已允许了该怎么办？”

耶律楚材说：“那就得由朝廷设置官吏来征收分给他们州县的赋税，年终分一点金帛给他们，切勿让他们自行征税。”于是定下了“五户丝”制，给诸王一些财物，而把征税的权利夺了过来。

在行政制度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蒙古各部统一后，以万户、千户、百户等统率军队，没有官吏等设置。成吉思汗时，攻下城邑后，连置兵戍守也没有。后来占领中原地区，北方汉族地主和金朝官吏纷纷投降，也只是用金朝原来的官职像行省、元帅等封给他们。

耶律楚材注意到这个问题，在《便宜一十八事》中提出：“地方置官吏统治老百姓，另设万户总管军队，使军政互相遏制，防止独断独行。”

窝阔台采纳了。又设立中书省，以耶律楚材为中书令、女真人粘合重山为右丞相、蒙古克烈部人镇海为左丞相。

但这时的中书省并不是全国最高行政机构，它只是大汗侍从官中主管文书的必阁赤（汉语书史之意）班子。蒙古国最高行政长官是大断事官（蒙古语也可·札鲁忽赤），当时担任此职的仍是成吉思汗的义弟失吉·忽秃忽。

窝阔台在耶律楚材等人的劝说下，注意尊重儒学，选拔儒士。

1232年，蒙古军进攻汴京，耶律楚材请求派人入城，找到孔子51代孙孔元措，奏请袭封为衍圣公。

攻破汴京后，招收金朝的太常礼乐生，赡养流散在各地的儒生，召名儒梁陟、王万庆、赵著等，让他们将儒家经典加以注释，到东宫进讲，又让百官大臣的子弟，读儒家经书，使之懂得孔孟之道。

1235年，姚枢奉窝阔台之命，到中原各地招募儒士，他在阔端太子的俘虏营中找到南方大儒赵复，送到燕京（今北京），赵复以其所记程朱理学诸经注，开办太极书院讲学，使程朱理学得以在北方传播。

1236年，楚材在燕京设编修所，在平阳设经籍所，编纂出版经史。

1238年，窝阔台采纳耶律楚材的建议，通过考试从儒生中选拔官吏，确定儒户，结果得儒生4030人，这些中试的儒生不少原是战俘、驱口，他们中试后可以免去赋税，优秀者可获得一官半职。这次考试，史称“戊戌选试”。

蒙古国建立后并无完整的法律，靠“札撒黑”做习惯法。随着统治地区的扩大和情况的不断变化，州郡官吏贪暴之风，富豪任意兼并土地，地痞流氓杀人越货等现象十分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耶律楚材提出了《便宜一十八事》作为临时法律，对地方官吏擅自科差、商人侵吞官物、蒙古色目贵族不纳税收、贪污官物、死刑判决等作出了具体规定。这些规定对于抑制官吏枉法、豪强兼并，以及安定社会秩序是有作用的。

03、奥都剌合蛮擅权

太宗窝阔台是从统治漠北游牧社会扩大到中原发达的农业社会、从奴隶制统治向封建制统治过渡时期的一位大汗。《元史》的作者说他“有宽弘之量，忠恕之心”，评价大体是恰当的。

窝阔台晚年时总结他的功过时说：“我自从继承父亲的大位以来，曾做了四件事：第一，平定了全国；第二，为了便利使臣来往，设立了驿站；第三，在没有水的地方掘井，使百姓获得丰富的水草；第四，在各城池内设置探马赤军镇守，使百姓平安居住。但是我又做坏了四件事：第一，既然身为大汗，竟沉湎于嗜酒；第二，轻信了妇人的言语，将斡赤斤叔叔分地中部众的女子纳入宫中，赏赐给诸臣；第三，将忠义的宿卫大臣朵豁勒忽暗害了；第四，为了不让天生的野兽跑到兄弟们的封地中去，建筑围墙阻挡，以致兄弟们发出怨言。“

窝阔台能够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应当肯定他有“宽弘之心”。

然而，窝阔台并没有认识到晚年重用奥都剌合蛮给国家带来的重大损害，使蒙古国出现了严重的危机。

窝阔台虽自责嗜酒误事，但丝毫没有收敛。耶律楚材屡次进谏，还是不听。一次，耶律楚材拿着被酒腐蚀的铁制酒槽对窝阔台说：“发酵的酒曲能腐蚀物体，铁槽尚且如此，况五脏乎！”

窝阔台虽很受感动，但终究不能控制自己。到晚年时嗜酒更加厉害，而朝政也日益懈怠，大权逐渐被皇后乃马贞氏控制。

乃马贞氏宠信一个名叫法迪玛的女人。法迪玛是麦什特（今属伊朗）人，1222年成吉思汗西征时被拖雷军队所俘，掳掠到漠北，后来在和林的市场上充当中间人。她阴险狡诈，能说善辩，诡计多端。通过不断接近乃马贞氏的办法，受到宠信。

她成了乃马贞氏重要的参谋，重要机密的知情人，重大决策的参与者，甚至可以任意发号施令。许多贵人、大臣走她的门路求得保护，特别是呼罗珊（今伊朗东部阿姆河以南、兴都库什山脉以北地区）的贵人和有“赛吏”（先知穆罕默德后裔）称号的贵族。

这时，有一位叫安天合地回回译史（从事阿拉伯文、波斯文翻译的官员）因未被耶律楚材重用，改投镇海的门下，并百般讨好镇海。他引荐回回商人奥都剌合蛮给镇海。

因为奥都剌合蛮是法迪玛的同乡同族人，所以很快受到法迪玛的提拔和重用。

奥都剌合蛮一开始就提出十分诱人的“扑买”中原银课4.4万锭的方案，这比原课额高出一倍。窝阔台大为赞赏，于1239年同意他扑买中原银课。又于1240年正月任命奥都剌合蛮为提领诸路课税所长官，使之控制蒙古国财政大权。

所谓“扑买”，就是由扑买者承包某一地区或某一项目的赋税。承包者用提高赋税、加重人民负担的办法大幅度增加财政收入，除缴给政府那部分承包额外，其余全归已有。

早在金朝时就实行过扑买。蒙古灭金后，许多人也提出要求扑买权，如燕京刘忽笃忽，阴结权贵，以银50万两扑买天下差发；回回人涉猎发丁以银25万两扑买天下系官廊房地基、水利、猪鸡；刘廷玉以银5万两扑买燕京酒课；回鹘（人名）以银10万两扑买天下盐课；又有要求扑买天下河泊桥梁渡口者。

这些扑买要求，都因当时握有某些实权的耶律楚材的反对而未能实现。耶律楚材说：“此皆奸人欺下罔上，为害甚大。”

但是，奥都剌合蛮却不是那些扑买者所能比拟的。他是法迪玛提拔的，扑买课税是得到镇海首肯的，而最大的靠山是乃马贞皇后。耶律楚材反复争议，皆因势单力薄，无法阻止，叹息道：“扑买之利既兴，必有追随其后者。民之穷困，将自此始。”

奥都剌合蛮上台后，一种叫“斡脱”的高利贷也兴盛起来。

“斡脱”是突厥语的音译，本意为同僚、同伴。回回商人从事长途贩运贸易，往返于草原和定居城镇之间，所以往往结成商帮，结队而行，故自称“斡脱”。

回回商人投靠蒙古后，蒙古上自大汗，下至诸王、公主、后妃等将掠夺来的银子交给他们去经商或放高利贷，收取利息。回回商人发放的高利贷就叫“斡脱钱”，其年息高达百分之百，次年转息为本，又生利息，1锭银10年后本利达到1024锭。这种高利贷又叫“羊羔儿息”。

借贷者除一般百姓外，还有地方官府等。许多人因借了“斡脱钱”倾家荡产，造成严重的社会问题。窝阔台感到事态严重，下令以官物代为偿还，仅1240年一年官府就代偿还7.6万锭，又下令借贷斡脱钱时间长久的，不得转息为本。但终究制止不了斡脱钱的猖獗，而且愈益盛行。

1241年，窝阔台从西域把牙剌瓦赤召来，命为燕京行省大断事官，接替年迈的失吉·忽秃忽。

此时，虽然阔窝台仍然对奥都剌合蛮十分信任，但牙剌瓦赤、耶律楚材、镇海三大臣还是可以钳制奥都剌合蛮的。

不巧的是，1241年底，阔窝台突然病逝。阔窝台去世后，皇后乃马贞氏称制，权力牢牢地控制在奥都剌合蛮、法迪玛、乃马贞氏手中。

乃马贞氏对几个大臣一直怀恨在心，一旦权力在手，立即施报复。她派人去抓捕牙剌瓦赤、镇海。两人机智地逃到凉州（今甘肃武威）阔端太子处去避难了。

奥都剌合蛮攫取权力后，朝中官员多趋炎附势，但他仍很惧怕耶律楚材，曾用白银5万两贿赂耶律楚材，遭到拒绝。乃马贞氏称制后，奥都剌合蛮更加肆无忌惮，皇后给他盖上御宝的空白纸，让他随意填写，耶律楚材坚决反对。皇后下令：“令史若不书填，则断其手！＂

耶律楚材宁死不屈，皇后也无可奈何。不久，楚材忧郁而死，乃马贞氏、奥都剌合蛮这才拔除了眼中钉。

1246年，定宗贵由即位。法迪玛等阴谋毒害阔端太子等事暴露，贵由将法迪玛、奥都剌合蛮处死，重新启用牙剌瓦赤、镇海。

但贵由挟私仇，兴兵征拔都，造成统治集团内部矛盾更加尖锐。贵由死于途中，其妻斡兀立海迷失称制，当时政局混乱，横征暴敛，内外离心，民不聊生。

1251年，在拔都支持下，拖雷的长子蒙哥继位成为大汗。蒙哥借口窝阔台和察合台两系有人企图政变，先后处死两系诸王、臣属87人，镇海亦以贵由党被处死。

但蒙哥很快结束了内部纷争，迅速整饬朝政，派兵出征，不仅挽救了蒙古国的统治危机，还使它不断巩固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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