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军统局，少将军衔特工姜毅英结局如何？

2023年9月，由浙江省中药材产业协会、省中医药学会和省营养学会共同主办的浙江省“十大药膳”评选活动中，“江山乌鸡煲”被评为“首批浙江省十大药膳”之首，成为推介江山的一张金名片。

“江山乌鸡煲”是江山市的特色名菜，在民间素有“清补胜甲鱼，养伤赛白鸽”之说。传说当年徐霞客游历到江山时，已是神疲力乏，昏倒在江山岩下村菠萝盖山脚下，被当地村民郑大妈救起。郑大妈宰杀了一只粗养的白毛乌骨鸡，炖了个煲给徐霞客吃，徐霞客吃了之后元气大复，认为自己走过千山万水，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又滋补的鸡，于是将这道菜记入了《徐霞客游记》之中，流传至今。

抗战之前，“江山乌鸡煲”只在江山有点名气，在全国范围内名气并不大。1941年12月，戴笠在重庆用这道菜招待军统有名的美女，也是唯一一个女少将，当时刚刚破译日本偷袭珍珠港电文的姜毅英，姜毅英吃后赞不绝口。在这位美女少将的推荐下，这道菜后来便屡屡出现在抗战时重庆的高档宴会上，渐渐为人们所熟知，成为江山的代表菜。

这位姜毅英是何许人也，她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戴笠都要专门宴请她呢？这得从头说起。

一、

姜毅英原名姜鹤英，1908年出生于浙江江山新塘一个木匠家庭。1932年，24岁的姜毅英考入浙 江警官学校，毕业后进入军统，从事无线电收发和密电译电工作，成了军统电讯专家魏大铭的弟子。

当时的军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从事无线电收发和密电译电工作的，必须是戴笠的同乡浙江江山人。

众所周知，军统的前身是戴笠组建的特务组织“力行社”，经过数年的不断发展，最终发展为内高八大处、六室一所的庞大特务机构，鼎盛时期正式在编人员超过六万人，算上由军统控制、指挥的各种地方武装，人数高达三十二万人。

戴笠在组建特务组织初期，便让亲信同乡毛人凤在江山招募了大批的年轻人。这些人经过培养训练后，被安排到军统总部各处室机关工作。久而久之，这些来自江山的人，便成了军统内赫赫有名的“江山帮”。

戴笠为什么要重用江山人呢？除了中国人特有的“老乡情结”外，戴笠认为这些江山人在军统工作时，说的都是家乡话，在向自己报告一些绝密事情时，不怕其他人偷听。加上中国人讲究乡土人情，这些同乡作比其它地方的人更为忠诚。

正因为如此，来自江山的姜毅英，很快得到了戴笠的重用，将她安排进入了军统最核心的情报部门，负责搜集情报、破译敌方的电报密码。而姜毅英也不负戴笠重望，接连破获了不少共产党方面以及日本方面的重要电文，多次得到戴笠的嘉奖。

抗日战争爆发后，戴笠经蒋介石批准，在军统内成立了军事委员会特种技术研究室，专门从事日伪密码破译工作。姜毅英也以主任报务员身份加入其中，参与密码破译工作。

为了更好地完成对日本密电码的侦译工作，经蒋介石同意，戴笠在在重庆神仙洞“豁庐”成立了军统技术研究所，由留学美国哈佛大学电机专业的博士温毓庆任所长，并秘密聘请美国著名破译专家雅德雷任顾问。

雅德雷是易位变密破译技术的创始人，他的到来，对提高军统电讯人员的破译技术起了很大的作用。

所谓“易位”，就是原文和密文的文字（或字母）不变，只是按照一定的规则改变它们的位置或前后顺序。比如“我的密码你永远不懂”，可以按照如下加密法加密：“我密你远懂的码永不”。接收者只需将密钥“懂后回行，间隔镶入”就可以了。按照这个方法，能一个句子拆成三层、四层，从而增加破解的难度。

“替换法”，则是将原文文字或字母按照规则用其他文字或字母替换，将原文的每一个字母被替换成字母表中排在此字母后三位的字母。如原文为“Attack”（进攻），可以被替换加密成“Dwwdfn”。接收者收到后，按加密规则进行逆推，即可得出原文。

二、

1939 年5 月，日本两次对重庆实施大轰炸后，军统技术研究所有加强了对日本空军电文进行侦译。姜毅英也在这时破译出了日军多份密电，使重庆的防空部门能够比较准确地发出警报，大大降低了重庆军民的损失。

到了1941年，中国的抗战进入最艰难的岁月。此时恰好日军更改了原来的密码，让破译工作的难度陡增。

日军原来的密电码，虽然因系统不同，电码各别，但姜毅英早已掌握了其规律，因此破译起来难度并不大。可日军这次更改密电码后，新用的密电码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字符之间不留任何空档，一律紧密连接，不像英文电报每个单词一组，也不像中文电服每四个数字一红。有些密电只能从报头的TOKYO判知它是发自东京，内容则连一个字也君不懂。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姜毅英发现这些电文的一长串英文字母中，有许多“双字母组合”经常出现，可以断定不是用两个字母表示一个汉字，就是表示一个日文字母。于是她按这个思路把一份份密电按“双字母组合”进行划分统计，发现使用频率最高的一共是十组。再假设这十组就是从一到十或从1到0的十个数目字。如果能够找出哪一个是一，哪一个是二，就不难继续找出其组合规律，从而达到逐个破译的目的。

于是姜毅英开始对这些数字的使用频率进行统计，经过大量的统计，发现十个数字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一”字，而频率最低的是“九”字。接着她把这十组假设的数字代码使用频率最高的定为“一”,把频率最低的定为“九”,再根据“0”一般很少出现在数码开头这一特点，从这十组假设数字的组合中又找出一组基本上不出现在开头的，假定它为数字“0”。这样，算是初步破译了三个数目字：一、九、O。

到了这里，姜毅英设想：日军密电中的数字，很可能是国军的部队番号、兵员数目、枪枝弹药的数量。于是她又从军政部要来部队键制资料进行核对，从前线部队番号反过来印证，经过多次摸索，终于推知了“长”、 “部”等字和师长姓名的代码等等。

破译出了这些后，姜毅英再根据日语的汉字读音，以及日语十个“格助词”的特点，很快就推测出了电文中其他相关的词语。如日军电文的末尾一般都有“返电又乞分”一语，根据格助词的地位，很容易就推知“返”“电”“乞”这些字的代码了。再顺藤摸瓜，便能破译出日军密电的大致意思了。

客观地说，像这种破译密电码的工作，就是用今天的计算机计算，也有相当的难度。姜毅英能用短短几个月时间便攻克了日军的密码，不能不说是破译史上的一个奇迹，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智商之高。

三、

从1941年5月份起，姜毅英发现，日本外务省与其驻檀香山总领事馆之间的密电突然增多，除了侨民、商务方面，竟有军事情报掺杂其间。这个不寻常的现象，引起了姜毅英的注意。

由于当时姜毅英还没有完全破译出日军的新密码，所以只能看到这些情报，大多都与珍珠港在泊舰只的舰名、数量、装备、停泊位置、进出港时间、官兵休假时间等情况有关。其中一份密电，是日本外务省向日本驻檀香山总领事馆询问：每周中哪一天停泊的舰只数量最多？檀香山总领事馆的回电是：“经多次调查观察，是星期日。”（后来人们才知道，这就是日军选择在一个星期日偷袭珍珠港的主要原因。）

1941年12月3日，军统截获了一份由日本外务省致驻美大使野村的特级密电。姜毅英立即对其进行破译，发现内容是要求日本驻美大使馆立即烧毁各种密电码本，将在美日侨存款转移到中立国家银行，以及帝国政府决定按照御前会议决议采取断然行动。

姜毅英把译出的电文交给特种技术研究室主任魏大铭，并提出自己的看法：日本很可能在最近要偷袭驻扎在珍珠港的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日期极有可能是在下一个星期天（12月7日）！

魏大铭不敢怠慢，马上带着姜毅英面见戴笠。戴笠如获至宝，立刻将这一情况向蒋介石汇报。蒋介石当即批示：“速通知美国政府。”

遗憾的是，美国人一向轻视中国，对中国人送来的这份重要情报根本没有重视，反而认为是中国人草木皆兵，又或者是军统弄错了，从而丝毫没有采取预防措施，给了日本联合舰队可趁之机，导致珍珠港内的太平洋舰队遭到灭顶之灾。

四、

日本人得手后，美国方面这才将中国人早就通知他们提防日本人偷袭这一重要情况向罗斯福做了汇报。据说罗斯福得知后，一边大骂手下饭桶，一边也记住了戴笠（戴笠并没有告诉美国人是姜毅英破译的）。1943年11月，蒋介石出席开罗会议时，罗斯福便向蒋介石提出，希望有机会见见中国的希姆莱——戴笠将军，可是蒋介石怕美国借机扶持戴笠，因此没有做出回应。罗斯福后来这样评价蒋介石：他是一个僵硬而无趣的人。

虽然没有见到戴笠，但美国人也对军统的情报能力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也是后来美国人主动找到戴笠，共同成立“中美情报合作所”的一个原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姜毅英这个女人打开了中美情报合作之门。因此戴笠也报请蒋介石，授予了姜毅英少将军衔，成为军统唯一一位女少将。

由于偷袭珍珠港时美国毫无防备，因此日军根本不知道军统能够破译了自己密码，仍然使用原来的密码，这也给姜毅英继续破译日军密电带来了机会。有了她源源不断的情报，日军在战场上屡屡吃亏，却丝毫找不到原因。直到日寇头目山本五十六被美军击毙后，日本人这才知道他们的密码早已被人破译出来，赶紧更换密码，可已经为时已晚，挽回来了他们失败的命运了。

解放战争中，姜毅英升任保密局情报处少将处长，继续为老蒋充当帮凶。新中国成立后，她和国民党的残兵败将一道逃往台湾，嫁给了保密局第四处电台报务负责人梁育堂。毛人凤死后，姜毅英夫妇因受到排挤离开了保密局，搬到莲花县居住，此后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2006年，姜毅英在台湾去世，享年98岁。

五、

近年来，台湾一些学者认为“姜毅英曾破译出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情报”一事，是当年戴笠为扩充军统的力量编造出来的谎言，实际上根本没有这回事。台湾“亚东协会会长”张令澳和原国民党保密局第六组副组长邵毓麟，便是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

张令澳认为，中国当时根本不可能能破译的出日方突袭珍珠港的关键性密电。在整个抗战时期，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技术研究室只能译出一些日本外交方面比较简单的密码电报，这些电报一般都是日本政府向海外使领馆拍发通报性质的电文，或是外交官员例行的人事调动的电文。至于军事方面，也只能破译一些海运物资、给养品、通往东南亚海域的许多船只的行程及航向等情况。因为这类电讯的密码是用罗马字按日本语的拼音，只要找出其规律，不难译出。

至于日本当时的军事方面的重要电文的密码系统，军统从没有破译过。尤其是日军偷袭珍珠港这样一件重大的军事计划，更是不可能被军统破译出来。

张令澳和邵毓麟等人的理由是：当时军统技术研究室破译的情报资料，须一律送交侍从室处理，技研室绝不能自行对外。如果姜毅英破译了如此重大的情报，绝对不可能先向魏大铭汇报，再由魏大铭向戴笠汇报，由戴笠再向蒋介石汇报，而是应该第一时间呈报蒋介石侍从室。要知道这种情报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风险，从制度上来说，也不可能存在这样大的漏洞。

据张令澳等人调查，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1941年秋，技术室破译了日本外务省一份发给驻美、苏、德、意等国大使的电报，题为《当前局势和帝国国策纲要》。电文开端注明“本纲要限大使本人阅悉，要点可告知陆海军武官。注意保密。”

该纲要前一部分为“帝国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方针”，后一部分谈到，要加紧促使“蒋政权‘屈膝’，表示将进占法属印度支那和泰国，并作好同英美作战的准备。对苏德战争暂不加入，待形势有利时再作北进之考虑等等。这个情报只是说明了日本有南进意向，并无具体进攻的日期和行动计划，更未提及要“偷袭珍珠港”。

12月初，技术研究室又破译了日本外务省的一份通知，内容是电告日本驻华盛顿、旧金山、夏威夷、纽约等地的使领馆，限期销毁各类文件，准备撤侨。当时技研室还在上面签注了意见：“速送外交部密告美国大使高斯，并电告我驻华盛顿武官郭德权转达美国军方。”

这份通知在第三天才交到蒋介石手上，蒋介石阅后只在上面批了一个“可”字。如果是知道日本要偷袭珍珠港这样重大的情报，技研室不可能自行签注意见，也不可能到第三天才交到蒋介石的手上，蒋也不会不痛不痒地批一个“可”字。这只能说明，重庆政府根本没有意识到日本对其突袭的意图。

张令澳还从蒋介石侍从室的档案中发现，在日本偷袭珍珠港前约三个星期，国际问题研究所主任王芃生也送呈了一份从日军大本营秘密弄到的《日军准备发动东进和南进攻势的战斗序列》情报，并判断日军即将对美国的太平洋军事基地和东南亚地区发动进攻。侍从室第六组看到这份情报后，立即用红色封套原件加签注，迅速密呈蒋介石阅。蒋在上面批示“密告美国政府。”可惜美国海军当局并未对这份谍报引起充分重视并及时作出对策，以致后来遭到了惨重的损失。

从上述资料可以看到，国民党并没有破译过日本突袭珍珠港的密电，所谓姜毅英破译出这份情报，完全是以讹传讹。如果姜毅英有这么厉害，为什么在解放战争中，她一点作为也没有呢？

参考资料：

张令澳：《中国没有破译过日本偷袭珍珠港的密电》

《燕赵晚报》：《姜毅英：“特务中的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