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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模楷李元礼”,名士李膺为何两次卷入党锢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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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二年(159年),宦官单超、左倌、徐璜、具瑗、唐衡五个人因协助汉桓帝铲除权臣梁冀">梁冀有功,被同日封侯,朝廷大权由外戚落向了宦官集团手中。就在汉桓帝沉迷享乐,宦官们贪侈奢纵之时,李膺">李膺站了出来,所到之处,贪官污吏狼狈逃窜,宦官亲属不敢造次,就连桓帝也折服于他的刚猛。被宦官恐惧诬陷,不为皇帝信任,身陷党锢泥泞,李膺">李膺如何书写自己的报国壮志?

一,汉祚将尽,刚烈之志

“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虽然说童言无忌,但这首桓灵时流传的童谣却能清晰反映东汉末年的黑暗局面。从汉殇帝刘隆">刘隆开始,东汉皇帝大都年幼被立,国家最高权力都落到了强势的外戚手上。为了夺权,皇帝们往往少年隐忍,再依靠不满的官僚士大夫和宦官与外戚争斗,到了汉桓帝的时候,他击溃了专断朝政近二十年的梁冀">梁冀,将权力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然而东汉的政治腐朽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外戚、宦官、官僚集团倾轧不休,“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铲除外戚后的汉桓帝似乎换了一个人,无视内外交困,和国库空虚,穷奢极欲,他所依仗的宦官集团们只手遮天,纵容自己的亲族在郡县横行霸道。所有现象都在说明——汉祚将尽,天绝炎刘。

就在这个时候,李膺">李膺横空出世。祖父李修担任过太尉,父亲李益">李益曾为赵国国相,加上汉桓帝时腐败的官场,李膺">李膺只需要牺牲小小的尊严,便能在这片淤泥中滋润的活着,但他并没有这样做。祖父、父亲的谆谆教诲下,李膺">李膺早早见识到了深藏在帝国背后的黑暗面,恃才傲物的他不是不善于交际,而是不屑与那些毫无本事却尸位素餐为伍,他定要树起这大汉最后的风骨,哪怕因此得罪权贵也在所不惜。李膺">李膺的刚烈贯彻其一生,出任青州刺史时,郡县长官因为李膺">李膺的刚正严明而丢官弃印,深怕被清算;担任护乌桓校尉时,李膺">李膺常身先士卒,大败侵扰边境的鲜卑等少数民族,“自膺到边,皆望风惧服”

二、高风亮节,争斗宦官

随着李膺">李膺的名声逐渐远扬,想要拜在他门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果有士人有幸得到他的接待,被叫做“登龙门”。就连李膺">李膺昔日的好友之子,被誉为“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荀爽">荀爽,都以“今日乃得御李君矣”为荣。在浑浊不堪的官场中,郁郁不得志的士大夫们无力革除弊政,追求高风亮节的他们互相标榜,指天下的名士,定出标号,表达对他们的推崇和敬重。其中,最上称为“三君”,其次称为“八俊”,再次称为“八顾”,再次为“八及”,最后是“八厨”。“俊者,言人之英也”,李膺">李膺以“天下模楷”之名位列“八俊”之首。好的名声为李膺">李膺带来了士人的尊重,却也导致了他被宦官和皇帝厌恶。

延熹二年(159),担任河南尹的李膺">李膺第一次与宦官交锋,以自己的惨败告终。宛陵豪强羊元群贪污严重,李膺">李膺上表要检举严查,没想到羊元群竟然提前贿赂了宦官,李膺">李膺状告不成反被诬陷,发配到左校劳作服役。哪怕宦官当道,刚正不阿的李膺">李膺陈蕃">陈蕃等名臣都没有屈服,哪怕会为此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升任司隶校尉的李膺">李膺因为处死了宦官张让">张让的弟弟张朔而再次与宦官对上,没想到吃过一次亏的李膺">李膺还敢再招惹宦官,于是汉桓帝亲自问罪于李膺">李膺“疾之诚自知衅责,死不旋踵,特乞留五日,克殄元恶,退就鼎镬,始生之意也”,桓帝被李膺">李膺虽死无悔的精神震撼到了,宣判了张朔的死刑还免除李膺">李膺的罪过。此事过后,各个黄门、常侍都不敢再造次,皆因“怕李校尉”

三、党锢之祸,难清君侧

“小心眼”的宦官们怎么能容忍李膺">李膺压在自己的头上,不敢造次的背后却是在谋划如何害死李膺">李膺。延熹九年(166),宦官们推算未来会有赦令,于是指示党羽故意在赦令前犯案,包括李膺">李膺在内的部分地方官员无视赦令,强行处理了这批犯人,引起了“第一次党锢之祸”,名士李膺">李膺被诬告为“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大怒的汉桓帝诏令逮捕以李膺">李膺为首的两百余“党人”。可没想到的是,由于逮捕名单上的都是当世名士,很多人以不在党人名单为耻,甚至检举自己是党人,请求连坐,头疼的汉桓帝不得不下诏释放部分党人,饱尝牢狱之苦的李膺">李膺重见天日。

第一次党锢之祸的影响尚未结束,汉桓帝就驾崩了,汉灵帝">汉灵帝即位,掌握大权的大将军窦武">窦武">李膺">李膺等人,并谋划剪除宦官。由于谋划败露,窦武">窦武陈蕃">陈蕃死去,李膺">李膺等人再次被罢官。此时,差点身首异处的宦官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们操纵不明真相的幼帝,大肆抓捕党人及其亲属,抓捕的范围、入狱的人数比之前的党锢更大更多。名士张俭曾与宦官结怨而四处流亡,即使知道收留他将会有杀身之祸,众人依然愿意收留他,凡是张俭所经过住宿的人家,被处死的数以十计,宗族亲戚都被杀害,郡县因此残破不堪。“事不辞难,罪不逃刑,臣之节也”李膺">李膺顶着名士第一的头衔,知道自己若是走了,东汉士人的风骨就不在了,于是选择主动入狱,被拷打至死。

所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皇帝的昏庸无能,宦官们的肆意妄为,明明可以装聋作哑,但李膺">李膺还是选择和坚持向宦官们发起挑战,虽然他没有陈蕃">陈蕃那样勇于犯上,也无法扳倒宦官,但他却毅然扛起气节大旗,成为无数士人心中的典范。“激素行以耻威权,立廉尚以振贵势,使天下之士奋迅感概”,李膺">李膺是污泥中的青莲,是带来净雨的清风,总有些事高于一切,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正是因为不向腐朽的宦官委曲求全,李膺">李膺才会被称赞为“天下模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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