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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书评|格风《雨在他们的讲述中》是弥合时间裂痕的梯子

来源:历史知识网

弥合时间裂痕的梯子

——格风诗集《雨在他们的讲述中》读札

◎刘奇

诗歌教授、诗歌辩解者、诗歌作者,从菲利普·锡德尼爵士到华莱士·史蒂文斯,迟早都忍不住要展示诗歌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的存在是如何与我们作为社会公民的存在相关的——它如何“对现在有用”。早年,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以这样一段话开始了在牛津大学的讲座。

其实,通过阅读诗人格风诗集《雨在他们的讲述中》,你会发现这本诗集是对希尼这段话的有力回应,甚至会对诗歌如何与现实生活产生相关性的论调产生质疑,因为诗人格风的诗歌体系证明诗歌不是介入现实生活,而是与现实生活融为一体的“物质体”,诗歌即现实的一种。诗人格风通过他的语言方式与表达风格弥合了现实中人们敲碎的时间裂痕,而读者理解这一点,需要攀登诗人格风的诗歌搭建起的语言梯子。

空间交叠于时间之间,为纠结与矛盾的开场提供一种音符性的背景音乐,而诗歌的架构之中又往往隐匿点燃阅读动力的介质。这是在诗人格风的诗歌语言中经常看见的时空奇观。“湖泊下面是隧道/有人堵在里面/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稍后将出现在我出现的位置/人物的出场方式和顺序”(《在高处》)。在高处的视野往往是低处的具有较为广阔的延伸性的景观呈现,但在俯瞰视角之下,诗人却将自己化身为承接时空的梯子,在网络式的交汇纵横中,把自我引申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占有的地标。这是一出不大不小的戏剧,但冲突隐匿其中。“我从青岛坐轮渡到黄岛/去赶一班小火车/正有一群海鸟飞过/白色翅膀下/湿漉漉的码头”(《海鸥》)。整首诗看似是空间的铺陈,实际完成了时间的纵深,并在他者的隐匿中为我提供一种需要重新衡量的声音。

诗人格风的诗歌风格,在已有的诗人中难以找到类似的映照,从其诗歌中词与物之间的关系来看,词与物是平淡的链接,自然、舒缓、松弛,但上下句的经验链接非常自然,像九连环,分各成体系,合浑然天成。同时得益于格风诗歌的日常语言截取与锻造,在漂浮太久的现代汉诗,他让久漂的“游子”终于贴近家的床沿,从而让这种链接在读者的阅读体验里会形成审美张力,让外在的词与物内化为读者感官的触角。“多刺的花朵/从夜晚的时间中/分离出来/亲人们围着它/讲述各自经历的生活/突然有雨落下/雨在他们的讲述中/散发奇异的花香”(《雨在他们的讲述中》),雨在诗中呈现多元的形态,雨首先是人类讲述的大背景,或仅仅作为背景色的隔空之雨,或浇筑人类大脑的滂沱之雨。花开与时间有关,与空间关系似乎微小,但雨水的落下,携带花香便将花开引入空间,雨在他们的讲述中,又是时间与空间的混合体。语言的属性被多重挖掘,以至于读者在偶然与必然的理解抉择中发现了奇异景观。

物的表达往往以宏观之物的运动轨迹为引导,或是现代无人机的盘旋,或是历史更迭的索引,或是地理位置的位移,诗人格风仿佛将古往今来物质的综合体切开一个横截面,如探囊取物般记录下所见。“蟋蟀就是蟋蟀/空中的无人机/高于一朵浮云漂移的蓝色水池/而略低于夏日虫鸣”(《蟋蟀》)。“天要下雨/蚂蚁开始搬运/大象进城的消息/对潮湿多雨/即将到来的夏天/大象有大象的想法/蚂蚁有蚂蚁的参与方式”(《蚂蚁》)。“我好像听到了雷声/遥远记忆中的球状闪电/来自烟囱与传说/钢丝球的想法/有一颗纠结的心”(《钢丝球有一颗纠结的心》)。此外,诗歌中对于日常之物的精神反思与缺席之物的隔空对话,让常见之物成为隐喻的化身,而主体与客体之外的第三者映像出审视与观察,诗歌中的有机之物呈现出多元的生态,挑起读者的寻觅之旅。

南京地理定位的频频出现展现诗人在生活之地惯有的生活轨迹与背后的审美趣味。“从额头到神策门/玄武湖悬挂在我睫毛上/整个可见的世界/是咸的/有犀牛的味道”(《在玄武湖跑步》)。“在太平南路与游府西街交岔口/我们喝茶的地方”(《在江心洲喝茶》)。“停在中山门外/出城扫墓的人经过环岛”(《貔貅》)。“在高处俯瞰/玄武湖和火车站/天空的空杯子”(《在高处》)。但在诗中出现的地名往往值得警惕,究竟是任意抓取,还是以地名作为诗歌行进的线索,亦或是把地名当作固定情感的寄居之所,地名出现的目的很重要,同时地名引发的意象延伸将决定诗歌的格调。例如《在江心洲喝茶》一诗中,“头像上的半边脸,正从淮安赶来。”无论是现实的半边脸,还是个人主主观意识选取的肖像特征,亦或半边脸是主体选择的情感取向,以半边脸示人的人显露隐匿的踪迹。此句意象绝佳,因为其巧妙地将诗意中的地名弱化,但又强调了客观现实中的淮安,诗人格风对于地名整体的处理方式较为妥帖和平稳。

用诗的方式解读新闻事件,是诗人格风作为媒体人的独特范式。叶芝说:“意志不可篡夺想象力的工作。”事实报道与诗意写作的悖反,深化了写作的张力。对于同时作为秉承新闻专业主义的诗人来说,先锋意识成为诗行的显著特征。“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碗沿上喧哗”(《父亲》)。“十五头大象/十五个巨大的隐喻/找不到任何一种适合你/路过你全世界的笼子/在旷野上走”(《大象》)。“和幽灵。一些乐器/倒挂在天空/回不去的夜店/让我想到/隐匿的诗人/三只外逃的金钱豹”(《隐匿的诗人》)。乐队巡演成为开篇的视线核心,直到最后一句言简意赅的诗,为读者提供了新闻视角,而回不去的夜店似乎成为解密的关键钥匙,倒挂在天空的乐器往往是“尖锐”之处指向大地。华莱士·史蒂文斯说,诗歌的高贵在于它“是一种内在的暴力,为我们防御外在的暴力”。这是想象力在反抗现实的压力。在诗歌中新闻事件的处理方法往往是成为隐喻,即使有隐喻的加持,诗人格风的诗中总会浮现新闻的基本定义:新闻是新近发生事实的报道。

海伦·文德勒指出,名词性、动词性、形容词性和副词性都是“气”,有助于赋予诗歌独特的“天气”。诗人发明的是时代的风格,这风格回应和记录了时代的感情。诗人格风通过个人表达的天赋,让诗歌中的这种“气”弥合了不可用“物质体”弥合的时间裂痕,大家应该登上这架诗歌之梯触摸复原的现实。

编辑段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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