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炳在大街上救下了杨七郎,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天波府后角门。任炳说:“七弟,你快回家。”七郎说:“任大哥,你也进来吧!”“不行,我还有东西在登瀛楼呢,得去取回来。”“你可回来呀!”两人分手。杨七郎进角门,把马拴上,偷偷把兵刃放下,回后花园到小屋那去放杨洪。杨洪被七郎捆得胳膊都麻了,嘴给堵得快憋死了。七郎进来松绑,把嘴里东西掏出来:“老哥哥,你出去,我睡会儿。”“七少爷,你身上血哪儿来的?干什么去了?”“我在外边惹祸了,你可别说呀!”说完,倒下装没事。老杨洪刚才被捆得难受,这阵又替七郎担心,不知惹什么祸了,盼大郎哥几个回来。
七郎劈潘豹的时候,大郎领几个弟弟已经离开天齐庙。正在大街上溜达呢,一阵大乱,人们纷纷议论,有个黑小子把潘豹劈了。哥几个想看看去,正好杨继业骑马领队伍路过。老令公是奉旨巡城,他不管打擂的事。哥几个怕叫父亲看着,连忙躲开回府。他们从前面进的,七郎是从后面回来的。这时,六郎也回后院来了,正要去找他们。六郎说:“大哥,你们怎么出去了呢?老七呢?”“他睡觉呢!”“快去看看。”这哥几个先到花园,见杨七郎安安稳稳地睡觉,才放心了。
老令公巡街,听说有个黑小子把潘豹劈了,怕是自己儿子惹祸,连忙回府见太君:“夫人,咱的孩子出去没有?”余太君还吹呢:“令公,你放心吧,咱管的孩子个个听话,这一个月哪也没去。”杨继业不爱听了:“你天天看着来吗?”“还用看着?告诉他们一声就不敢动。”“来人,快把少爷们叫来。”家人急忙到后边传唤。
杨继业有四个贴身家将。年龄都不大,叫杨正、杨大、杨光、杨明。杨正去时辰不大,把大郎等几个人找来。这哥几个心怦怦直跳,怕父母责备。令公说:“延平,你七弟呢?”“睡觉呢。”“他出去没有?”“他喝完酒就睡了,一个月哪也没去。”老令公不放心,亲自领几个家将到后花园,一看老杨洪还在门口守着呢:“杨洪,延嗣呢?”“哦,睡觉呢!”杨洪不敢说七郎刚回来,怕孩子挨打。老令公还不放心,推门看看。七郎早听见父亲说话,心也怦怦直跳,知道惹祸了,一听父亲进来,“呼呼”装打呼噜呢。
老令公放心了,转身到前厅,一摆手叫几个儿子出去。佘太君说:“你怎么了?”“夫人,有人把三国舅劈了,我怕是咱的孩子惹的祸。”“令公,你是多心了,咱们孩子没出去。”“这就好啊!”正说着呢,杨正进来报告:“令公,门外来了传旨官,说万岁叫你上殿,有要事相商。我们叫他进来,他说不逃来,免得耽误工夫。”杨继业听完点头:“快带马。”说完,整整官服,飞身上马,奔八宝金殿。午门外下坐骑,往里走,来在殿角下一看,金殿上鸦雀无声,只听有人在哭,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太宗赵光义满脸怒容。令公不解其中之意:谁哭?出什么事了?仔细一看,品级台下跪着潘仁美,哭得跟泪人一样。令公知道潘仁美哭儿子,可他不知道潘仁美把他告了。“万岁,老臣见驾。”太宗压压火,一拍龙书案:“杨爱卿,你可知罪吗?” 杨继业愣住了:“万岁,臣法犯何律,罪在哪条呀?”“令公,你这是明知故问!”“臣不知为何被召到金殿?”“三国舅被人劈死,你可知道?”“听说。”“凶手是谁?”“这个,老臣不知。”“哼!杨继业,你是装糊涂。潘太师将你告了,你儿子杨七郎登台打擂,劈死三国舅,你为何不来领罪?”杨令公听这话愣住了:不能呀,我刚从府里出来,一定是潘仁美害人。想到这,急忙磕头:“万岁,决无此事。我刚从府里来,我的几个儿子全在家,七郎还在家睡觉呢。想必是老太师认错了人。”潘仁美说:“杨继业,我不认识七郎,可你儿子六郎谁不认得?杨七郎劈死我儿,被困街前,眼看被抓住,那郡马杨景,目无王法,闯重围救出杨七郎。光我一个人看见不算,你问问军兵和五城兵马司黄龙,他们都看见了,他报名了。”令公不信,有人把他带到午门外,外边站着几百名军兵,异口同音说看见六郎救了七郎。老令公还不信,回来说:“万岁,臣不是巧辩,刚才我回府,见儿子全在府内。可是潘太师又言看见六郎、七郎。这么办,放我回府去问问,如果不信服我,可派人跟着,事有事在,万岁意下如何?”赵光义说:“行,信得过你。打河东收下杨家将就没把你们看成外人。放你回府,不怕你放走凶手,跑了和尚跑不了寺。”“多谢万岁!”
老令公出金殿,上马回府,气呼呼到了无佞楼。老太君正和两个女儿说话呢,见令公气呼呼地回来了,八姐九妹连忙让了出去。老令公火压不住了,脸色全变了。佘太君知道出事了:“令公,万岁叫你有什么事呀?”“夫人,都是你溺爱不明,把孩子都惯坏了。”“孩子怎么了?”老令公就把金殿之事说了一遍:“你还吹呢,七郎劈死三国舅,此事该怎么办?”佘太君一摇头:“说七郎惹祸,我不敢保险,可是咱六儿最听话,办事知深浅,说话有分寸,怎么能干傻事呢?救了七郎还要报名,你信吗?”老令公一听也对。除了七郎,叫人把儿子全叫来。几个人一看父亲脸色,全害怕了,跪下没起来。令公一看不好:“你们怎么不起来呢?”“孩儿有罪。”“什么罪?”“您不让我们上街,我们出去了。”老令公说:“你们惹什么祸了?”“爹爹,孩儿不敢撒谎,只在街上走走。因为憋了二十九天,实在受不了,只转一圈,什么祸也没惹。”令公放了点心,把金殿事一说,问六郎:“杨景,你救延嗣了吗?”“没有!连门也没出去。”令公一合计,几个孩子有什么事都不瞒杨洪。“去,把杨洪叫来。”杨洪到屋里行礼:“老爷、夫人,唤老奴有事?”“杨洪,你是我从河东带来的,这几个孩子你都疼,为他们你操不少心,我都知道。疼他们不能惯他们,对他们要严。”“这个老奴知道。”“杨洪,孩子犯了错你可得说。”“令公,这几个孩子都好,没说的。”“七郎今天出去没有?”“这——”杨洪心里话:不但出去了,还把我绑上。我别说,说了孩子挨揍。“没有,没有。”“杨洪,刚才潘仁美告我状,说七郎劈了潘豹。如果有这事你别瞒,我想对策。”太君说:“杨洪呀,劈死国舅有灭门之罪,再瞒可就是害我一家子了。”
杨洪说:“老爷,七少爷是出去了一趟。”令公把眼一瞪:“你为什么不来送信儿?”“七少爷怕我送信,把我捆上了,还把嘴给堵上了,他回来放的我,我再送信也晚了。”老令公一听,又心疼杨洪,又恨七郎,火没地方发,冲太君来脾气了:“"这就是你管的好孩子。”两口子一辈子也没怎么吵过架,今天令公真急了。太君也受不了啦:“去,把延嗣叫来。” 六郎杨景到后花园小房,,打开门,见七郎还眯着呢:“七弟,快起来,起来!”“别推,别推,我睡着了。”“你睡了还说话?找你来啦!”七郎“腾”得起来了:“潘仁没找我来了?”六郎一听,直到坏了,祸是他惹得。“不是潘仁美,是咱爹叫你。”七郎无奈去到前厅。他一进来,大伙全愣了,七郎身上有血呢。老令公“啪”一拍桌子:“延嗣,你这身血是怎么来的?”“我?”“说实话。”“我出去一趟,正好潘豹在擂台折腾,我就上去了。”“是你劈死了三国舅?”“我也没使劲啊!”五郎差点乐了:“还没使劲,再使劲潘仁美也完了……”这时,老令公气地说不出话来。七郎忙说:“爹,劈完了也后悔,你别生气了,那半拉腿我给撂下了。”太君生气了:“奴才,你敢捆杨洪,劈潘豹,给爹娘惹祸,要你何用?!”上去给他个大嘴巴,,七郎一动也没动,老令公问“延嗣,你被困在大街上,使你六哥救的吗?”“不是,是我任大哥、任炳任堂惠。他报我六哥的名字,才把我救出来。”杨六郎一跺脚:任贤弟阿,你算把我给扔里边了。不过任炳是为救老七,不然老七命没了。老令公问:“任堂惠呢?”“他取东西到登瀛楼了。”“杨洪,派人带一百两银子,到登瀛楼找任堂惠,叫他速离京城。”杨洪把人打发走了,回到厅房。老令公又叫五郎拿绳子把七郎绑上,叫大郎捆上六郎:“杨洪备马。”“老主人,您干什么?”“绑子上殿请罪。”“老主人,不能那么干呀!到金殿怕两个少爷的命就没了。”令公眼中含泪:“杨洪,你心疼孩子,我不疼吗?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儿杀三国舅应当抵命;任炳为救咱的孩子,能叫人家抵罪吗?再说把任炳交 出来,潘仁美也不信,所以只能让六郎担着。杨景,你看如何?”六郎说:“理当如此,到金殿就说我救的七弟。”七郎不干了:“我没罪。”太君说:“你杀了人,怎么没罪?”“潘豹杀的比我还多呢,打死四个,他该死!”太君一听,觉得儿子占理。可老令公什么话也没说:“快走!夫人,我走后把杨府大门关闭,谁也不用管,也不许上殿,天大祸我爷三个担着。”令公绑子上殿,临出门,杨五郎过来贴七郎耳朵边说了几句话,七郎点头。
老令公带两个儿子和杨洪到午门,然后带两个儿子上殿。老令公先把头上帽子摘下来,然后跪倒丹墀:“万岁在上,老臣请罪!”把帽子递上去。“老爱卿,你有何罪?”“万岁!罪臣犬子杨延嗣,在天齐庙前登台打擂,力劈三国舅潘豹;杨六郎为救他兄弟创重围犯了国法。臣绑子到金殿,现在朝房侯旨,请万岁发落。”潘仁美金殿状告杨家,西宫娘娘又哭兄弟,宋太宗火大了,一听说杨令公绑子投案自首,消点气。因为以往有的孩子打死人不认可,抵赖,畏罪远逃;有的嫁祸于人或假装不知。令公知罪带儿伏法,还是好的,论理应该从轻处置。宋太宗叫六郎、七郎上殿。一问六郎,六郎把任炳办的事揽在自己身上,认可伏法。又问七郎,七郎不在乎,两个大眼珠子叽里咕噜往两边看。他觉得金殿上什么都新鲜,是第一次上殿。皇上一看黑大个子,粗眉环眼,二目放光,腮帮子鼓鼓着,看脸面还是个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杨延嗣。”“多大了?”“十七岁。”“是你劈了潘豹吗?”“对!”“你知道不知道?朕出旨,各府大臣之后、十大王之后不许打擂?”“不知道。不过,我们怎么就不行呢?潘豹是人,我们不是人呀?”“因为你是少令公。”“你也每封我呀!”“你们是世袭令公呀!”“一年给我多少俸禄?”“这个?”一句话把皇上问住了。子袭父位,得老的没了,小的才上来;现在是孩子,根本什么也没有,把皇上问住了。“我一不当官,二步拿俸禄,潘豹是太师儿子,他不也是大臣之后?他立擂,怎么不许我们打擂?我五哥说了,潘豹和你是亲戚,你向着他。”老令公下的脑袋“嗡”的一声:这小子什么都说,八五郎也给卖了。这几句话说出口,太宗可急了:“嘟!真乃大胆,敢顶撞寡人!杀人就该偿命。来呀,推出去,斩!”
《警世通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完成于1624年(明天启四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小说。故事描述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与作者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其作者为卜商的弟子,战国时齐国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
《湘妃剑》是古龙1960年创作的武侠小说,是古龙早期作品之一,通过男主角仇恕为父报仇的故事,描写众多江湖人物微妙而复杂的内心情感,透析人性。
《大地飞鹰》是古龙后期作品,和一般的武侠小说不同,这部小说其实是写一个生存与困境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独特的文风,令人悠然神往的藏边风情,更是显现了一位作家的成熟和睿智。
杀子报案又名“清廉访案”、“通州奇案”、油坛计,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记载于清光绪丁酉年(1897年)敬文堂刊本。有一说法认为此案应属于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浣花洗剑录》是古龙的武侠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一名东瀛剑客(实为旅日华侨)前往中原寻访挑战,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一死以求得武道真谛的故事。
《狄公案》又名《武则天四大奇案》《狄梁公全传》,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名已佚,共六卷六十四回。前三十回,写狄仁杰任昌平县令时平断冤狱;后三十四回,写其任宰相时整肃朝纲的故事。
《风铃中的刀声》为著名武侠小说家古龙的作品之一。该小说通过人性的体验,细腻笔触描写,人物微妙而复杂的情感,常用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这样尖锐对立的矛盾来表。
《鸳鸯刀》是金庸创作的中篇武侠小说,《鸳鸯刀》叙述了江湖上盛传的鸳鸯宝刀的秘密以及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该小说情节曲折,语言诙谐,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示了人物性格,塑造出几个不同的江湖侠士形象,可读性强。
《战国策》,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 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
《剑玄录》又名《奇侠绝情剑》,是古龙所著武侠小说,亦有疑为由他人代笔者。另外本书因女角极多,网络上曾将其中十二人合称“剑玄录十二金钗”。
《春阿氏谋夫案》又名《春阿氏》,是根据光绪年发生在北京内城镶黄旗驻防区域内一桩实有命案创编而成的小说。作品在面世一个世纪以来却不断有读者在读在议,不曾为岁月埋没,可见其价值之存在。
《说岳后传》根据单田芳评书《铁伞怪侠》改编,讲述了岳霆将自己的私仇与国家的兴亡结合在一起,在众多武林高手的帮助下,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业迹,终于使秦桧罪有应得,遗臭万年。
《孔雀翎》是古龙武侠小说《七种武器》的第二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六种非一般江湖武器(拳头不是七种武器之一),件件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