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郎二次上擂台,站在三国舅潘豹眼前。潘仁美一看知道不好:这小子是谁家孩子?敢和我儿子比武较量,决不是等闲之辈。他急忙对潘龙、潘虎说:“小心点,别让你兄弟吃亏。”“爹,放心吧,这小子美什么能为。刚两个照面就被三弟踢到台下,还怕什么呀!您看热闹吧。”
这时,潘豹仔细端详眼前的杨七郎,见他二目炯炯有光,攥着双拳冲着他直叫劲,潘豹心里也害怕了:只剩最后一天了,真要败在这人手上,就太冤了。我何不用大话把他吓唬走,免去麻烦:“哎,朋友,你知道啊我是谁吗?我父亲是掌朝太师,我姐姐是西宫娘娘,当今天子是我姐夫,你敢动国舅一根毫毛,得跪着给我立旗杆。”七郎一听,哈哈大笑:“潘豹,你真不知害臊,不就是你姐姐模样好,仗势欺人吗?你有什么能耐?”“哎,大个子,你家国舅爷可赢了好几十阵了,你能行吗?小心在我拳下做鬼。”“呸!潘豹,听说你前几天在擂台上打伤人命,今天我要给死者报仇。”说完,上边一晃,下边“啪”一腿,潘豹纵身躲过,手奔七郎的前胸“当”就是一拳。两个人插招换式打在一块。虽然说潘豹经过名人指点,手脚挺利索,怎经得住七郎的罗汉拳,七郎展开拳脚,拳似流星眼如电,身似蛇行腿如剑,台底下人都看呆了,把个潘豹忙活得热汗直流。
潘仁美是行家,一看七郎的拳脚可就楞了:这小子功夫可了不得,我儿子要吃亏。“来呀,弓箭手伺候,别让这小子跑了。”
此时,潘豹的拳脚早已慌乱。七郎是步步相逼。猛然间,七郎左手一晃,右拳奔潘豹的太陽穴打来,潘豹急忙低头闪过,哪知道七郎这招是假的,趁潘豹一哈腰,抬腿冲潘豹小肚子踢去“当”就是一脚,潘豹再也躲不开了,踢得这个实惠呀!潘豹站立不稳,“噔噔噔”倒退几步,“扑通”倒在了台上,他刚想鲤鱼打挺站起来,七郎进前用脚踩住潘豹:“姓潘的,这回你有什么说的?”如果潘豹说软的也就算了,这小子狗仗人势,还耍横的:“小子,我爹是太师,你敢把国舅爷怎么样?国舅爷一两骨头值黄金千两,动一动我要你脑袋。” 这时,台下老百姓可乐了:“英雄,可给我们报仇啊!千万别放了潘豹。”这个说:“我昨天叫他打了一拳。”那个说:“我兄弟前天叫他踢断一条腿。”“我叔叔叫他打死了。” 七郎听到这些话,不由怒从心头起,伸手抓住潘豹的一只脚脖子,又踩住潘豹的另一条腿,想把他给劈了。潘豹一看不好,两腿一别,想麻花一样拧了个劲,掰不开,劈不了。正好台下站着个卖牛肉的,看出门道了:“小伙子,照他肋巴扇来一下子,把劲给他泄了,就能把他撕开了。” 七郎一听:对呀!照潘豹软肋“当”一拳,肋条骨折了三根。 “哎呀,我的娘!”潘豹疼得汗下来了。然后七郎用脚踩住他左腿,“喀嚓”一声,将潘豹力劈两半。
这时,台下人乱了:“了不得了,有人把三国舅劈了。”“太好了,回家包饺子去呀!”百姓往外挤,官兵往里拥,下边乱套了。 潘仁美“哎呀”一声晕了过去。潘龙、潘虎忙叫五城兵马司黄龙派兵围擂台。兵丁往上围,老百姓往外跑,人挤人,人挨人,人踩马压,叫苦连天。七郎也吓傻了,手里拎着潘豹的一条腿,满身是血,出主意的那个卖牛肉的冲他高喊:“小伙子,还楞什么,快跑吧!”七郎一听,纵身下擂台,可也挤不过去,干脆从人头顶上过吧。他也懵了,给爹娘惹这么大获可怎么办?叫他倒酒的那个老头又喊:“小伙子,你有马没有?快起马跑,越快越好,我可先走了。”七郎连忙奔马棚,军兵围上来开弓放箭,箭如飞蝗,七郎用潘豹大腿拨打雕翎。潘豹这小子倒霉,死后开中了好几箭。七郎到马棚近前,解缰绳,飞身上马,拿起八丈蛇矛,往外冲杀。
再看黄龙,指挥军马往上围,喊杀连天。潘仁美醒过来放声大哭:“儿呀!痛死为父了。军兵快给我备马,抓住凶手,替我儿祭灵。”这时,七郎往东城门跑去,潘仁美一看,放心了,进京城就好抓了,这一定是哪个王爷 的公子。到城里象到潘仁美他姥姥家一样,他对京城的三条大街,六条小巷,七十二条胡 同,都清清楚楚,派人四面堵截。七郎的战马到了登瀛楼下,军兵四面一兜,把七郎正好围在当中。杨七郎把八丈蛇矛打槍抡圆了,军兵粘上死、挨上亡,谁都不敢接近。可七郎也走不了了,围的人太多了。这时潘仁美赶到了,他想下狠手了:“来人,给我开弓射箭,别往致命地方射,我要抓活的。”弓箭手正准备乱箭齐发的时候,突然登瀛楼靠街这扇窗户“咣”被推开,紧跟着就听到有人高喊:“七弟不要害怕,兄长在此。”话到人到,从窗里跳出一人,离地不远的时候,一个云里翻站稳,几步来到七郎马前,吓得军兵谁也没敢放箭,“哗”往后退出好远。七郎定睛观看:来人二十多岁,七尺身材,身穿银灰色长袍,腰系白色丝绦,眉清目秀,温 文儒雅,到七郎身前喊道:“七弟,随吾来。”七郎乐了:这不是我六哥吗?还是我六哥惦记我呀!军兵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杨六郎,杨景杨延昭吗?是他,是杨郡马,伤了郡马——八王千岁的御妹夫,我们都别活了。军兵自动闪开一条道。大宋江 山是从柴家手上得来的,太宗即位后,赵德芳总觉得对不起柴家,将柴郡主收为干妹妹,郡主在八王府长大。潘仁美看见杨景。把牙咬得咯咯直响:我当来的是哪个,闹了半天是杨郡马,他管那个小子叫七弟。不用问了,这黑小子定是天波府杨继业的七儿子杨延嗣。好呀,杨小七,你敢劈我儿子,我叫你一家子给我儿抵偿赔命。我正愁没机会除掉杨家将,今天正是良机,待我上金殿本参杨继业。“军兵,撤!”潘仁美上金殿告杨家去了。
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个人冲七郎一摆手,说了一个字:“跑!”七郎说:“往哪儿跑?”“回府。”说完,头也不回先跑了。这个人跑得特别快,七郎想:我六哥今天是怎么了,变得这么胆小。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杨府的后花园,这个人突然止住了脚步,七郎道:“六哥,快进府!”哪知这个人口音突然变了,是南方口音:“我不是你六哥,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七郎一听口音,楞住了:“哎呀,你是任大哥!” “不错,是我。” “任大哥,真是你啊,可得谢谢你,不然,我就没命了。”
这个和六郎相貌长得相同的人是谁呢?此人家住云南昭通府昭通县城西五里任家庄,姓任名炳字堂惠。父亲两年前故去了。家中有老母郝氏,娶妻白氏,家道小康,三口人过得很和睦。任炳从小爱练武术,学了点拳脚功夫,在附近八百里大小有点名声。任炳父亲原来是贩卖牲口的,有伯乐相马之能,任炳也跟着父亲学过,也喜欢摆弄牲口。正好父亲活着时,在京城有笔债没收回来,任炳在家又不想坐吃山空,跟母亲和妻子一商量:“我进趟东京把债要回来,顺便道口外买几匹马,或许能赚一笔钱。”任炳母亲挺高兴,告诉任炳:“速去速回,别让人惦记。”就这样,任炳离开云南来到东京汴梁。
到了京城还挺顺利,很快把钱收了回来,他想明天就去口外,今天没事到街上转悠转悠。刚到街上,迎面遇上一个大汉,手里牵着一匹乌骓马,慌慌张张往前走,街上人多,他牵着牲口乱挤,正从任炳身边过,任炳懂行:这匹马太好了,骨架个头都好,长得出奇,是匹价值连城的宝马。我要买上这匹马,可就发财了!“好马,好马!”他这么一喊,那个人站住,回头看了看任炳,把马牵了过来:“朋友,你挺识货呀,我缺钱,要卖马。你买不买?”“你要多少钱?”两个人一搭价,八百两银子,把马买了下来。任炳乐坏了,要碰上识货的,这匹马值万两黄金。他牵马正从大街上走呢,迎面过来二十多个青衣家人,看见这匹马,上去夺过缰绳,“啪!”给任炳一个大嘴巴:“好啊,你小子敢偷王爷 的马?把他捆上!”不容分说,把任炳绑上就走。
原来这匹马是铁鞭王呼延赞的心爱之物。呼延赞去天波府串门,把马栓在门口,家人也进府了,等说完话出来,再看马,丢了。呼王爷 火了,借了匹马回府,告诉手下人找马。家人正找呢,正好碰到任炳买了赃物,牵着马在大街上遛呢,那还不倒霉?任炳被绑到呼王府,家人把马牵到后边,给呼延赞送信:“老王爷 ,您的宝马找回来了。”“偷马的贼呢?”“也给抓住了,您看怎么处置?”呼王爷 也是个粗人,一听说把贼给抓住了,他把眼睛一瞪:“把人绑了给我狠狠地揍,完了明天送开封府把脑袋扒了。”家人答应,把任炳绑在树上,抡起鞭子就抽。任炳连连哀告:“马我我买的,不是偷的,我是冤枉的呀!”“我叫你嘴硬!”“啪!”正在这时候,六郎杨景到了。因为呼王爷 丢马,老令公不放心,叫六郎打听打听。一进院看见打人,六郎问:“这个人怎么啦?”“郡马爷,这小子是偷马的,叫我们抓住了。”“他姓字名谁?干什么的?”“没问,老王爷 叫我们揍完了送开封府杀。”任堂惠见有人打听,连忙高喊:“冤枉呀!”六郎摆摆手,叫家人闪开,来到了任炳近前。任堂惠抬头一看,觉得奇怪:这个人长得和我一样。六郎看看他,也乐了:他怎么长得像我呢?“你家住哪?为什么偷马?”任堂惠把真情实话从头至尾说一遍:“求这位大人作主,我冤枉。我要一死,我的老娘和妻子都得饿死呀,大人救命。”六郎听完这番话,察颜观色,知道任炳买了赃物。就这样,六郎找铁鞭王给讲情:“老王爷 ,您的马找着就算了。我看那个人不象是作贼的。要打错了,岂不是屈死好人笑死贼吗?看在我的面上,把他放了吧!”呼王爷 说:“行呀,冲你把他放了。可把我气坏了,把这个人带来,我看看什么人敢偷我的马?”
把任炳带来,磕头谢恩。呼王爷 告诉任炳:“是杨郡马救的你。”一看任炳,乐得呼王爷 前仰后合:“我说你们俩怎么长得一样呢?站一块儿我看看。”两人站在一起,对铜镜一照,象双胞胎,一模一样。六郎说:“世上有这等巧事,该着有缘分。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杨郡马,有用吾之处,万死不辞。”“咱俩结为盟兄弟,你看如何?”“哎哟,我怎敢高攀!”“别客气。”呼王爷 主盟,二人拜了把兄弟,结为金兰之好。六郎大,为兄;任炳小,为弟。然后六郎把他带回天波杨府,领他见老令公和佘太君。老夫妻俩觉得奇怪,六郎的亲兄弟长得也没他像。给他里外换了衣服,叫他在府里多住些日子。任炳每天和杨家兄弟传槍过招,六郎又把杨家槍法教给了任炳。任炳一晃住了两个多月,槍法大见长进。后来郡马叫金槍将,任炳为银槍将。杨六郎给他拿足路费川资,又给任堂惠的老娘买了些礼品,打发他回云南。任堂惠临走给六郎磕头:“六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无法报答。等将来有用我之处,我将万死不辞。”回家和母亲妻子一说,任堂惠一家人感激老杨家。任母很贤惠,告诉儿子,将来有工夫去趟东京,看看杨家。任堂惠回家不久,就在云南王手下当了个旗牌宫,十二个旗牌里数任炳任堂惠行。现在家成业就,没多久母亲故去,任堂惠将母亲埋葬之后,以守孝为名,请了一年假,到京城看望杨六郎。别了妻子离开云南,骑快马星夜奔国都。到了京城,来在登瀛楼吃酒,准备吃饱喝足了,再到杨家串门。正好杨七郎打擂劈死潘豹,被潘仁美的兵困在街上。任堂惠一想,这正是我报恩的时候,得救出七弟。下边围的人太多,我如何把杨七郎救出重围呢?拼杀不行,人的名、树的影,报六哥名字,一说郡马谁都知道。任堂惠报杨景名字救出七郎,这一来,给杨家惹下杀身大祸。
《警世通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完成于1624年(明天启四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小说。故事描述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与作者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其作者为卜商的弟子,战国时齐国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
《湘妃剑》是古龙1960年创作的武侠小说,是古龙早期作品之一,通过男主角仇恕为父报仇的故事,描写众多江湖人物微妙而复杂的内心情感,透析人性。
《大地飞鹰》是古龙后期作品,和一般的武侠小说不同,这部小说其实是写一个生存与困境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独特的文风,令人悠然神往的藏边风情,更是显现了一位作家的成熟和睿智。
杀子报案又名“清廉访案”、“通州奇案”、油坛计,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记载于清光绪丁酉年(1897年)敬文堂刊本。有一说法认为此案应属于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浣花洗剑录》是古龙的武侠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一名东瀛剑客(实为旅日华侨)前往中原寻访挑战,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一死以求得武道真谛的故事。
《狄公案》又名《武则天四大奇案》《狄梁公全传》,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名已佚,共六卷六十四回。前三十回,写狄仁杰任昌平县令时平断冤狱;后三十四回,写其任宰相时整肃朝纲的故事。
《风铃中的刀声》为著名武侠小说家古龙的作品之一。该小说通过人性的体验,细腻笔触描写,人物微妙而复杂的情感,常用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这样尖锐对立的矛盾来表。
《鸳鸯刀》是金庸创作的中篇武侠小说,《鸳鸯刀》叙述了江湖上盛传的鸳鸯宝刀的秘密以及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该小说情节曲折,语言诙谐,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示了人物性格,塑造出几个不同的江湖侠士形象,可读性强。
《战国策》,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 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
《剑玄录》又名《奇侠绝情剑》,是古龙所著武侠小说,亦有疑为由他人代笔者。另外本书因女角极多,网络上曾将其中十二人合称“剑玄录十二金钗”。
《春阿氏谋夫案》又名《春阿氏》,是根据光绪年发生在北京内城镶黄旗驻防区域内一桩实有命案创编而成的小说。作品在面世一个世纪以来却不断有读者在读在议,不曾为岁月埋没,可见其价值之存在。
《说岳后传》根据单田芳评书《铁伞怪侠》改编,讲述了岳霆将自己的私仇与国家的兴亡结合在一起,在众多武林高手的帮助下,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业迹,终于使秦桧罪有应得,遗臭万年。
《孔雀翎》是古龙武侠小说《七种武器》的第二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六种非一般江湖武器(拳头不是七种武器之一),件件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