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云虎举起拳头,对着万君召打来。君召碍于飞云子情面,只得向左边让过。谁知云虎疑惑他惧怯,接着骂道:“你这杂种,也知道你二爷厉害,还不为我滚出。难道因你让去,俺就此无事吗?”说着又是一拳,从左边打来。君召只得又向右边躲去。云虎见自己两拳打去未中,复又一拳,对定胸口打来。君召再想让去,已来不及,只是将脚跟在地下一顿,用了倒扳桨的架势向后一蹿,倒退了有五六尺远近,方将这一拳躲过。此时君召又恐他再行打来,只得向云鹤说道:“三贤弟亲目所睹,愚兄被二哥连打三下,皆看昔日交情,未曾还手。若再争斗,非是愚兄无礼了。”云虎听了此言,更是怒不可遏,骂道:“你这无志的杂种,用这花言巧语前来哄谁?俺兄弟为你哄骗,若要他下山,休生妄想。”说着一个蜻蜓点水,到了君召面前,便想用二指将他乌珠挖出。君召见他来得厉害,心下想道:“我为他打下三拳,也就算情理两足,此时再不还手,只道我惧怕于他。”登时举手笑道:“云虎你休得猖狂,俺君召手段也不在汝之下,既然苦苦相斗,却就难怪小弟了。”说着竖起两个指头,用了个恶鬼敲门法,在云虎寸关上着力地打了一下。只见云虎脸嘴一苦,那只手如不是自己的一般,自手尖直至膀背,一路酸麻,十分难当。登时将左手收缩回来,掉转身躯,将腰刀拔出,仍然向前争斗。君召见他取出兵刃,惟恐彼此皆有失误。登时将身跳在云鹤身后,高声叫道:“三弟救我。”
此时飞云子正拦普润同云龙两人,忽见云虎与君召争斗起来,心中格外着急。正是左右为难,见君召已到了身后,赶向普润说道:“普师父!你知道俺大哥的性情,且请你老息怒,护庇着万家兄长,俺与二哥说情。”说着便将普润向后一推,同君召站在一处。自己蹿身到了前面,向云虎道:“二哥不可动气,小弟有言奉告!万大哥此来,虽为那齐星楼案件,但此事实系小弟一时之误,干出这尴尬事来。今日万兄长前来,也非苦苦逼我,不过想我等投明弃暗,落个好名,为江湖上朋友生色。去与不去,皆由我等作主,何必伤了和气?且万大哥乃是我等自幼的弟兄,千里相投,不能尽地主之情,反而送了性命,那时你谈我论,我等气量太小,将他逼死,岂不为外人耻笑?彼时虽万口千言,也难分辩了!在小弟看来,且请二哥住手,咱们再从长计议。”说着一面上前,便将云虎的腰刀夺下。此时,云龙见飞云子如此语言,也就气平子一半,站在一旁。君召本是解人,见他两人没有言语,趁此便转出来,向着云龙道:“小弟一时失言,冒犯虎威,致劳二位兄长动怒,此时海量包涵,蒙恩容纳,实为万幸!小弟这旁有礼了。”说着向他两人深深打了一躬,复向那原座坐下。云龙兄弟,本是个直性,见他如此服礼,回思从前的交情,十分亲密,现在一言不合,动怒起来,反觉自己无味。只得道:“贤弟既然知过,从此还自交情,再不许谈施不全这杂种了。”君召只得唯唯答应。
飞云子连忙命人将座头扶起,复整杯盘,重新入座,再不敢提齐星楼的事体。无如君召为这事前来,深恐飞云子借此反悔,不肯下山,那时便误了大事。嘴里虽然谈论,两只眼睛直望着云鹤。飞云子无奈一时不能开口,只得向云龙问道:“大哥自那前月下山,说往陇西买卖,为何此时便尔回来?莫非遇见敌手吗?”云龙道:“不知万贤弟是何日到此,别后在何处栖身,何故又受施不全骗使。”飞云子见云龙复行询问,不等万君召开口,便将他如何受施公厚恩,如何保举他不愿为官,如何在万家洼居住,朱光祖登门奉请,如何前来访问,遇见普润,以及在此间请他下山的话,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云龙道:“照此说来,施不全倒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了,但是江湖上提起三个字,无不恨如切骨,难道我辈中个个与他为仇吗?此事在愚兄看来,还须三思而行!万贤弟虽是知己的朋友,常言道:‘耳闻不如目见。’我等总未见过这施大人是何如人,不能信一面之词,与我绿林中朋友作对。贤弟既造下此楼,虽是为王朗所赚,也只好全终全始。若是再去破楼,是自己同自己交手了,出尔反尔,岂不为人耻笑?如你定然前去,也觉无妨。此去离山东不过一两月光景,由山东到淮安,再加半月日期,来往三个月功夫,也可转回。且待愚兄前去访问,若果施不全是个好人,不但贤弟可去,便是愚兄也可助他一臂。”君召听此语言,心下急道:“现在钦限已过,再等你前去回来,已早误了大事。若再另生他故,将大人在淮安结果性命,那便如何是好?”正想趁此开言,普润早又说道:“贤弟如此过虑,可知此去淮安,非旦夕的路程,等你回来再去,岂不误了大事?即便万贤弟所言不实,三弟在北道上面,也时常来往,一路上百姓谁不知施公是个好官,难道他访闻不实,还须你打听吗?在愚兄看来,贤弟既不相信,自然不敢勉强,而万贤弟到此,又不能久待。惟有一法,且请贤弟同我等一齐前往,贤弟到了淮安,访知施公是个好人,那时便命万贤弟,禀知大人,我等驰赴山东,将齐星楼破去;如若不实,仍然回家,岂不两全其美?”
万君召听了此言,不觉喜出望外,忙谢道:“还是普师父语语爽快,他日事成,当重谢!今日暂住一宵,明日二位兄长,同三弟起身如何?至于那一座楼图,仍望三弟取出一观,俾知大概。”飞云子看他要楼图观看,乃道:“大哥!且勿着急,如能小弟前去,还怕那座楼不破吗?但不知大哥二哥意下如何。”云龙道:“普师父所言也是,咱家明日便同他前往,若是所言不实,不但施不全用我不上,惟恐琅玡山又添了几个英雄好汉了。”君召见他已经允许,也就称谢一番,不再言语。那知云虎坐在一旁,却是一言不发,复饮了数杯闷酒,起身向普润说道,“师父在此多饮一杯,小弟一路而来,车马劳顿,此时实支持不住,稍时便来。”当时打了招呼,遂起身向后去了。普润以为他是个真话,也就不向下问。惟有飞云子神情慌乱,见云虎起身前去,知他另有别的意思。赶着出席,随后追去。到了里面,见云虎取出一个小小的包袱,往肩头上一背,便是个出门的样儿。赶紧抢上一步,向云虎问道:“二哥!你我到淮安前去,无非为这事件。欲走同走,现在一人欲向何方?且请说明,以定行止。”云虎道:“贤弟改邪归正,愚兄尚有何说?这包里乃是方才带回的物件,你问做什?”飞云子见他如此,也就不便再回。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警世通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完成于1624年(明天启四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小说。故事描述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与作者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其作者为卜商的弟子,战国时齐国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
《湘妃剑》是古龙1960年创作的武侠小说,是古龙早期作品之一,通过男主角仇恕为父报仇的故事,描写众多江湖人物微妙而复杂的内心情感,透析人性。
《大地飞鹰》是古龙后期作品,和一般的武侠小说不同,这部小说其实是写一个生存与困境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独特的文风,令人悠然神往的藏边风情,更是显现了一位作家的成熟和睿智。
杀子报案又名“清廉访案”、“通州奇案”、油坛计,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记载于清光绪丁酉年(1897年)敬文堂刊本。有一说法认为此案应属于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浣花洗剑录》是古龙的武侠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一名东瀛剑客(实为旅日华侨)前往中原寻访挑战,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一死以求得武道真谛的故事。
《狄公案》又名《武则天四大奇案》《狄梁公全传》,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名已佚,共六卷六十四回。前三十回,写狄仁杰任昌平县令时平断冤狱;后三十四回,写其任宰相时整肃朝纲的故事。
《风铃中的刀声》为著名武侠小说家古龙的作品之一。该小说通过人性的体验,细腻笔触描写,人物微妙而复杂的情感,常用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这样尖锐对立的矛盾来表。
《鸳鸯刀》是金庸创作的中篇武侠小说,《鸳鸯刀》叙述了江湖上盛传的鸳鸯宝刀的秘密以及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该小说情节曲折,语言诙谐,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示了人物性格,塑造出几个不同的江湖侠士形象,可读性强。
《战国策》,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 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
《剑玄录》又名《奇侠绝情剑》,是古龙所著武侠小说,亦有疑为由他人代笔者。另外本书因女角极多,网络上曾将其中十二人合称“剑玄录十二金钗”。
《春阿氏谋夫案》又名《春阿氏》,是根据光绪年发生在北京内城镶黄旗驻防区域内一桩实有命案创编而成的小说。作品在面世一个世纪以来却不断有读者在读在议,不曾为岁月埋没,可见其价值之存在。
《说岳后传》根据单田芳评书《铁伞怪侠》改编,讲述了岳霆将自己的私仇与国家的兴亡结合在一起,在众多武林高手的帮助下,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业迹,终于使秦桧罪有应得,遗臭万年。
《孔雀翎》是古龙武侠小说《七种武器》的第二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六种非一般江湖武器(拳头不是七种武器之一),件件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