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计全见殷龙欲去拜见施公,当下答道:“兄长既如此竭诚,或即前去,想大人礼贤下士,也不致托故不见。他老人家惟恐兄长这里必要多所应酬。他老人家是万万不肯打搅人家的。”殷龙道:“愚兄已深知大人的用意了。为今之计,咱们就往六里铺一行如何?”计全道:“使得使得。”当下殷龙即到里面,换了大衣,命庄丁备三匹驴子,同计全、人杰仁人,一同出了庄门,上驴子而去。不多时刻,早到了六里铺。施公因人杰等赶马虎鸾未回,又因前途尚有六七十里,方有客店上宿,打尖之处。所以就在六里铺暂住一宵,明日再行,打听人杰等的消息。现在殷龙与计全、人杰到此,当下问明镇上的人,施公住在那家客店。这六里铺所有的人,无不认得殷龙的,因此告知施大人就在方四房居住。殷龙即带着计全、人杰等到了方四房。进得门来,先有店主人方得贵上前向殷龙说道:“你老人家是难得光顾的,今日到此,有何贵干?”殷龙道:“咱是给施大人请安的,施大人现在那里?”方得贵道:“施大人现在第三进上房内居住。他们那里老爷们,皆在第二进居住,你老人家认得吗?可要咱送进去?”殷龙道:“不消送得,咱自会进去。”说罢,即与计全、人杰往里面走。
才过店堂,却好天霸从里面出来。人杰瞥眼瞧见,即喊道: “黄叔父,你老往那里去?计伯父与侄儿的岳父都来了。”天霸见说,即止住脚步,正要问人杰的话,早见殷龙、计全二人进来。天霸抢一步走到殷龙面前,拱手说道:“老英雄违教了!不识老英雄到此,有失远迎,尚望勿罪。小弟本拟竭诚奉拜,实因此间寸步难离,所以早间请令郎再三上复老英雄,请安致意,不恭之至,惭愧之极!”殷龙见天霸如此亲热,当即就与天霸拉手说道:“贤弟你别要如此说了,便是咱也不知大驾遥临,未曾远接。我们大家总不要说客气话吧。老弟你我自从一别,老弟是升官了,现在是怎么个好法?劣兄望着老弟,实是羡慕钦佩,不似劣兄老朽无能,草木同腐。”天霸道:“老英雄你是安享田园之乐,儿孙绕膝,夫妇齐眉,何等欢乐,何等畅快。不似咱们勤劳王事,身非由己,东西奔跑,无一刻休息之时。”殷龙道:“这也是贤弟能者多劳,国家借重的。”计全在旁见他二人立谈起来,也不进去,这是何意呢?便说道:“你们如此亲热,何必立谈,何不请到里间坐呢?”天霸道:“荒唐荒唐,请里间坐吧。”当下殷龙到了里面,先与诸同人见礼已毕,然后分宾主坐下,大家又略叙寒暄。
黄天霸复问:“老英雄!那马虎鸾,曾否劳驾捉住吗?”殷龙道:“已经敝庄丁在枯树湾用挠钩将该贼擒获,现在敝庄饬人看守,万无一失。故劣兄特地前来,一则给大人请安,二则过来请大人示,该贼是否押解前来,抑送往地方官惩办?三则劣兄尚有一件要事,与老弟斟酌,并求大人恩准。”天霸道:“马虎鸾既承协力擒获,感谢之至。稍停小弟当代禀知大人,看他老人有可否请见。但不知老英雄有何要事与小弟商量,尚乞见教。”殷龙道:“此事曾与计贤弟说过,就是为令盟侄之事。”黄天霸一闻此言,心中暗道:“咱本有此意,要与他面谈,俟出京后,代人杰完娶,难得他先有此言。”因问道:“老英雄如何商量,小弟无不从命。”殷龙道:“便是劣兄也知老弟无从应允,不过恐怕大人不能即时应允,所以要与贤弟商酌妥了,然后再求大人恩准。”黄天霸道:“老英雄且请说来,大家斟酌。”殷龙即将他妻子与他说的话,一一告知天霸。天霸道:“老英雄的用意未为不妥,便是小弟又何尝不可遵办,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计全、李昆皆在旁说道:“据某等之意,即照老英雄之言,与大人说知,想大人亦可从权。能大人传见老英雄,还是与大人面言,想大人不能过却来意。某等再从旁襄赞,此事必谐。若大人不即传见,再由某等善为说辞。不知老英雄意下以为然否?”殷龙道:“诸位所见略同,就照此法。但老朽当面与大人谈及此事,恐有些冒昧。”天霸道:“不然,某等进去禀明大人时节,即谓老英雄竭诚前来,一来为大人请安,求大人光临他家,暂息征骖;二来有事而求大人。某等说了这句话,大人必要追问何事,然后某等只说老英雄须要面见大人之后,方肯面禀。如此一说,大人势必传见的。老英雄便可面禀了。”殷龙大喜道:“好计好计!就此办法,就请诸位与劣兄禀知一声吧!”计全道:“爽性我去,本来要销差。”说着,又将人杰带了一同进内见施公,先请了安,站立一旁,正要开口。
施公先问人杰道:“小英雄!你连日辛苦了,那马虎鸾曾赶上捉住吗?”人杰道:“马虎鸾刁滑异常,悍勇百倍,千总三番五次与他格斗,终被他逃脱。后来他误入殷家后堡,现在由千总岳父殷龙,派人在殷家堡内设计将他擒住,还在殷家堡派人看守。是以千总与计伯父赶紧回来,禀知销差,并候大人的示下。再千总岳父殷龙,现亦前来给大人请安求见。”施公听说,便带笑道:“这殷龙未免殷情太过了,昨日命他俩子到此,请本部堂到他庄上暂住。这也是他仰慕之忱。计贤弟你可请他进来,但不知他有何话与本部堂说。”计全道:“便是参将也曾问过他,他也说道,此事总要求大人恩准,还说要参将与他在大人前善说词。参将细细想来,他也无什要事求大人恩准。或者是为人杰的姻事,亦未可定。”施公听说此话,便笑道:“计贤弟你猜的这句话,恐怕有七八分就为此事;若果殷龙的是此意,本部堂且看他说得如何,怎么样个办法,再行酌办便了。计贤弟你且将他请来再说。”计全答应,转身出来,便将此话告知殷龙。殷龙大喜,随即与计全进内。
殷龙见了施公,倒身下拜,先将昔日误劫饷银的事谢了罪,然后又将蒙允与人杰结亲,谢了恩。施公见他如此谦让,也就出位,将他扶起,说道:“老英雄何必如此?当日的话,咱们一概不谈。你请坐下来,咱们叙谈了。”殷龙还不肯就座,又再三谦让,然后才告坐。便与施公说道:“村民久感大人的恩德,极思趋往淮安,上叩尊颜,又恐冒昧不便,私衷耿耿,迄未释怀。今者大人入觐天颜,村民实系不知,有失远迎,抱罪之至。昨日故特命犬子,恭请宪驾,以冀惠顾茅庐。此事本是村民越分之举,不过大人因行旌暂驻此地,究觉窄隘非常。所以胆敢竭诚恭请,乃未蒙大人俯允。村民想来,还是自家未尽竭诚,以此不能速驾。所以今日特地亲自趋前,务乞光临。”不知施公答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分解。
《警世通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完成于1624年(明天启四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小说。故事描述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与作者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其作者为卜商的弟子,战国时齐国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
《湘妃剑》是古龙1960年创作的武侠小说,是古龙早期作品之一,通过男主角仇恕为父报仇的故事,描写众多江湖人物微妙而复杂的内心情感,透析人性。
《大地飞鹰》是古龙后期作品,和一般的武侠小说不同,这部小说其实是写一个生存与困境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独特的文风,令人悠然神往的藏边风情,更是显现了一位作家的成熟和睿智。
杀子报案又名“清廉访案”、“通州奇案”、油坛计,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记载于清光绪丁酉年(1897年)敬文堂刊本。有一说法认为此案应属于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浣花洗剑录》是古龙的武侠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一名东瀛剑客(实为旅日华侨)前往中原寻访挑战,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一死以求得武道真谛的故事。
《狄公案》又名《武则天四大奇案》《狄梁公全传》,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名已佚,共六卷六十四回。前三十回,写狄仁杰任昌平县令时平断冤狱;后三十四回,写其任宰相时整肃朝纲的故事。
《风铃中的刀声》为著名武侠小说家古龙的作品之一。该小说通过人性的体验,细腻笔触描写,人物微妙而复杂的情感,常用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这样尖锐对立的矛盾来表。
《鸳鸯刀》是金庸创作的中篇武侠小说,《鸳鸯刀》叙述了江湖上盛传的鸳鸯宝刀的秘密以及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该小说情节曲折,语言诙谐,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示了人物性格,塑造出几个不同的江湖侠士形象,可读性强。
《战国策》,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 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
《剑玄录》又名《奇侠绝情剑》,是古龙所著武侠小说,亦有疑为由他人代笔者。另外本书因女角极多,网络上曾将其中十二人合称“剑玄录十二金钗”。
《春阿氏谋夫案》又名《春阿氏》,是根据光绪年发生在北京内城镶黄旗驻防区域内一桩实有命案创编而成的小说。作品在面世一个世纪以来却不断有读者在读在议,不曾为岁月埋没,可见其价值之存在。
《说岳后传》根据单田芳评书《铁伞怪侠》改编,讲述了岳霆将自己的私仇与国家的兴亡结合在一起,在众多武林高手的帮助下,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业迹,终于使秦桧罪有应得,遗臭万年。
《孔雀翎》是古龙武侠小说《七种武器》的第二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六种非一般江湖武器(拳头不是七种武器之一),件件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