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窦飞虎自草凉驿行辕,被关小西的折铁倭刀将双钩削去一个,他却更加不敢恋战,立刻从墙垣上跳出来,飞奔而逃。所幸关小西不能上高,他得以赶回客店,仍同店后院墙跳了进去,此时已将天明。自己虽然逃走出来,却记挂着马虎鸾尚在行辕以内。若要再去接应,手中又折了兵器;若不去救应,又恐他一人不能抵敌大众。正在踌躇之际,忽见房门轻轻地推开,外面走进一人,再一凝神,就灯光下往外一看,正是马虎鸾,心中不觉大喜。因悄悄问道:“兄长,你如何逃得出来?”马虎鸾就将以上情形说了一遍,又问窦飞虎:“如何先走出回来?”飞虎也将如何钩打计全,如何关太削折双钩,因此不敢恋战,急急逃走的话说了一遍。虎鸾道:“为今之计,施不全固未将他刺死,又未伤折他手下一人,反使他知道我等几个,这便如何是好?在兄之意,此地是万不能耽搁。黄天霸等虽然不曾赶了下来,他一等到天明,必然各处寻找,那时他寻找到了,我等究竟是寡不敌众。而况你的兵器又折断了,如何与他等对敌,咱们不如趁店主人未起来,此时天尚未大明亮,就此走了,赶到前站,再寻下客店。你赶将双钩配全,再设法报仇雪恨。”窦飞虎道:“兄长之言,甚合吾意。”于是二人赶将包裹打好,即刻出了房门,仍从墙垣跳了出去。此时天已明亮,窦飞虎、马虎鸾二人那敢怠慢,直奔来的路,向回头去了。暂且不表。
再说天霸等赶马虎鸾不及,只得回转书房去,安慰施公。此时施公见强人已走,早已从床上起来。一见天霸、贺人杰二人进来,便安慰道:“今日本部堂险些儿又送了性命,若不亏黄贤弟与贺人杰防患未然,本部堂的性命断然难保。贺千总之功,真莫大焉。”人杰当躬身谢道:“千总不敢自邀其功,若非黄叔父在先预备,千总亦不知这两个强人到此。”施公听说,便问天霸道:“贤弟何以有先见之明呢?”天霸道:“卑镇昨日私出辕门,在人丛中见有二人,相貌凶恶,带有杀气,在辕门外窥探。卑镇见了恐有意外之虞,是以回来,便与计全参将商议防护,然亦不过有备无患之意,不期竟为卑镇所料,这也是大人的洪福。只可恨二贼在逃,李都司受有微伤,计参将亦有伤创,可喜关副将的折铁倭刀,将窦飞虎的双钩削去一支,还算差强人意。但此二人虽然在逃,那窦飞虎具有一腔杀父之仇,此时纵不敢再来,恐前途尚有可虑。”施公道:“在本部堂之意,何不趁此趱赶前去,将这二贼捉拿前来,以免随从又多一番周折。”天霸道:“大人明见,何尝不是?俱卑镇逆料二贼自此以往,断不敢再留此处,一定奔向他方。
此时纵竭力追寻,又不知向那方逃走,歧途观望,于事无济。不若待他自来,卑镇等自当合力擒捉,以免后患。至前途防护,好在卑镇等随侍,料亦无妨,大人尽管放心便了。”施公道:“本部堂既有贤弟等随时保护,还有什么意外之虑?其所以令贤弟趱赶前去者,诚恐该贼远扬,将来兜拿不易。今据贤弟如此说法,亦系至稳至当之理,本部堂悉听贤弟之便罢了。”正说话间,关小西、计全等皆来请安,并请未经擒获窦飞虎、马虎鸾二贼之罪。只有李昆未来。施公见他等前来请罪,因道: “诸位贤弟,这件功劳,甚是不小。本部堂若非诸位贤弟暗中保护,恐不免已为刀下之鬼了,何罪之有?而况李贤弟因与贼斗,又复身受重伤,本部堂实深抱歉。但不知李贤弟所受之伤,尚不妨碍吗。”计全道:“李都司不过身受微伤,谅无妨碍,只得稍为歇息,便可痊愈,尚请大人不必挂念。”施公道:“但愿无妨,本部堂也可稍免抱歉。”说罢,众人退出,施公也就不睡了。
顷刻天明,施公梳洗,用毕早点,外面已有人传禀,卫辉府禀见。施公传谕请见,卫辉府趋跄而进,参见已毕。施公命他坐下,卫辉府便请示道:“大人昨日吩咐卑府,已将车马齐备,所以过来请示。在卑府之意,拟仍求大人暂驻行旌,稍歇征尘,再行启行,不知大人可俯允否。”施公道:“本部堂本拟今日即行启行,只因昨日夜半,忽有刺客二人前来行刺。多亏本标总镇黄天霸等先事预备,当时保护,格杀一夜,本部堂方何无虞。又以该贼,凶恶异常,乃竟被逃脱。本部堂因此也是被闹了一夜,到这会儿还不曾睡,所以本部堂今日不走。”卫辉府闻听,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谢罪道:“这是卑府防范太疏,致累大人受惊,卑府死罪。还求大人宽恕。”施公道:“贵府不必如此,这也非贵府所知。皆本部堂向来严拿太甚,以致若辈含恨刺骨。但此二人,一名窦飞虎,一名马虎鸾。这窦飞虎即系窦尔墩之子,马虎鸾是帮助飞虎前来报仇之人。贵府可即移知各府州县暨防营一体缉拿,务必拿获前来,照律惩办好了。”卫辉府当即又说道:“此皆是卑府分内之事,卑府一面赶令皂快两班,购线缉获,一面移知各府州县暨防营一体查拿便了。”说罢,当即告辞出去,又至天霸等人那里道谢保护施公。当日又送入几桌上等酒筵,以为供应。一面即签命本衙门三班衙役,先在草凉驿各客店内,搜寻一遍。
此时窦飞虎、马虎鸾二人所住的那家客店,到了天明见店中少了两个客人,正暗想惊讶,忽闻总漕施大人昨夜遇了刺客,今日卫辉府雷厉风行,令人在各客店搜查。那客店主一闻此言,再也不敢声张,不说店内昨日住的两个客人,今早忽不知去向的话了。公差先在客店搜寻一遍,并无踪迹,只得回来复命。卫辉府仍令赶紧访拿,府差遵命退下。卫辉府又来禀知施公道:“卑府自闻大人遇盗之谕,即刻先令随来差役,往本镇各客店搜寻,并无踪迹,想非下在客店。卑府只得又命差役赶紧访拿,务获破案,照律惩办。”施公只得点头称是。心中却道:“这两个恶贼,若靠你衙门里那几个差役,就便访拿一年,也寻获不到,这不过是官样文章罢了。”卫辉府回禀明白。复又退出便到黄天霸那里,问明窦飞虎二人身材长短,面貌如何,以便画影图形,悬赏缉获。黄天霸即将二人身材相貌,与卫辉府说明,卫辉府即用笔记下,收在怀中。俟施公启行后,回至本衙,即便悬赏,闲话休表。
且说施公又往了一宿,次日一早起来,梳洗已毕,用了早点,即传谕大众启行。黄天霸等是早预备好,一闻传出此谕,即刻将行装等物装上骡车,派人先行押往,然后与施公出了草凉驿馆,往前途而行。卫辉府自然恭送如仪,休要烦絮。我且这边摆下。再说卫辉府将施公送了上路,当日也就回城,到了署中,即刻命书差写了赏格,先拿出去,各处张贴起来。卫辉府将此赏格,凡属通衢要道,城乡内外,令人遍贴晓谕,以冀缉获正凶。不知究竟拿得到否,且看下回分解。
《警世通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完成于1624年(明天启四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小说。故事描述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与作者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其作者为卜商的弟子,战国时齐国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
《湘妃剑》是古龙1960年创作的武侠小说,是古龙早期作品之一,通过男主角仇恕为父报仇的故事,描写众多江湖人物微妙而复杂的内心情感,透析人性。
《大地飞鹰》是古龙后期作品,和一般的武侠小说不同,这部小说其实是写一个生存与困境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独特的文风,令人悠然神往的藏边风情,更是显现了一位作家的成熟和睿智。
杀子报案又名“清廉访案”、“通州奇案”、油坛计,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记载于清光绪丁酉年(1897年)敬文堂刊本。有一说法认为此案应属于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浣花洗剑录》是古龙的武侠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一名东瀛剑客(实为旅日华侨)前往中原寻访挑战,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一死以求得武道真谛的故事。
《狄公案》又名《武则天四大奇案》《狄梁公全传》,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名已佚,共六卷六十四回。前三十回,写狄仁杰任昌平县令时平断冤狱;后三十四回,写其任宰相时整肃朝纲的故事。
《风铃中的刀声》为著名武侠小说家古龙的作品之一。该小说通过人性的体验,细腻笔触描写,人物微妙而复杂的情感,常用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这样尖锐对立的矛盾来表。
《鸳鸯刀》是金庸创作的中篇武侠小说,《鸳鸯刀》叙述了江湖上盛传的鸳鸯宝刀的秘密以及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该小说情节曲折,语言诙谐,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示了人物性格,塑造出几个不同的江湖侠士形象,可读性强。
《战国策》,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 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
《剑玄录》又名《奇侠绝情剑》,是古龙所著武侠小说,亦有疑为由他人代笔者。另外本书因女角极多,网络上曾将其中十二人合称“剑玄录十二金钗”。
《春阿氏谋夫案》又名《春阿氏》,是根据光绪年发生在北京内城镶黄旗驻防区域内一桩实有命案创编而成的小说。作品在面世一个世纪以来却不断有读者在读在议,不曾为岁月埋没,可见其价值之存在。
《说岳后传》根据单田芳评书《铁伞怪侠》改编,讲述了岳霆将自己的私仇与国家的兴亡结合在一起,在众多武林高手的帮助下,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业迹,终于使秦桧罪有应得,遗臭万年。
《孔雀翎》是古龙武侠小说《七种武器》的第二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六种非一般江湖武器(拳头不是七种武器之一),件件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