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漏声催晓箭,九重喜色醉仙桃。
旌旗日暖龙蛇动,宫殿风微燕雀高。
闲言不表,单言乾隆老佛爷五十一年,直隶大名府出的一件公案。大名府原系保定府管,此处有一位大名兵备道,原先做过天津的知县,他可是广西永康人氏,姓熊名叫熊恩绶,年有五旬以外;膝前有位少爷,年二十二岁,名叫熊杰。此书头绪表明。大名道台衙门,有一名皂头,姓段名叫文经,年五十二岁,身后有个拱肩,左眼是个茄皮眼,紫膛颜色,身高五尺,一身本事,暗藏邪术。娶妻汪氏,只生一女,年十九岁,论容貌。真有西子王嫱之貌,昭君杨妃之容,叫在下也一言难尽。
皂头段文经有一妹丈姓徐,名叫克展,年三十七岁,面目黑色,五短身粗,一身的硬功夫。他就是本府城外八十里张栋村小潭口人氏,在大名道台衙门,身当马快。还有本府城中二人:一名叫张君德,年三十四岁;一名叫刘奉,年三十六岁。俱是民人,都有些武功夫。二人也在道台衙门应役,算是徐克展的户儿。他等俱是大名府匪棍,无所不为之徒。皂头段文经,又立为八卦教,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之象,引诱那些愚民习其术,大有不好。
这一日,乃是七月十五日,大名府的城中,大寺院放施食,烧法船,男女老幼,瞧热闹的,就不少。这一晚,公子熊杰身穿便衣,带着两名手下:一个内厮,一个衙役,三人步行出衙,混在人群之内,观瞧热闹。但见游人如蝼蚁不断。不多时,来至甘露寺,熊公子站住,抬头观看。
熊杰举目留神看:法台高搭上挂灯。九众僧人将经念,法器平敲震耳鸣。台前法船高五尺,长有二丈,上面故事扎得精。越瞧越发人烟广,又见那,孩童手拿各样灯。公子瞧罢一扭项,忽看见,西边站立几个妇人。内中却有一女子,年纪未必有二旬,那一宗,小模样子真难讲,笔下写不尽俏芳容。但见他,杏眼秋波花含露,两道蛾眉可爱人。鼻细悬胆一般样,樱桃小口点朱唇。乌云恰似香墨染,离几步,那宗柔气熏动人。金莲大概有三寸,皆因灯下瞧不真。身穿一件桃红衫,绣花坎肩贴片金。八幅湘裙腰中系,因拿扇,玉腕春葱全看真。别说痴人瞧着爱,佛祖观瞧也动心!熊杰看罢多娇女,他的那,泥丸宫内走真魂。
腹内暗暗来讲话:“此女闺阃夺尽尊!我熊某,若得此女成连理,方不愧,我父官居二品臣!”熊杰想罢一扭项,眼望着,衙役开言把话云。
公子熊杰看罢女子的芳容,扭项眼望衙役,开言说:“李升,你顺着我的手瞧:西边纸马铺的台阶上,站立的那几个妇女丛中,那一个穿红的女子,你认得不认得呢?”李升顺着熊公子手,瞧够多时,说:“少爷,你那不知道吗?这就是咱们衙门中皂头段文经的女孩嘛!”公子闻听衙役李升之言,说此女是段文经之女,不由暗暗的欢喜,说:“呀,他父在我衙门中应役,此事有成矣!”想罢,两只眼睛瞟着那女子,越瞧越爱,竟自出神,恨不能立刻就到手。说话之间,天就有二鼓以后咧,法船也烧咧,人也散咧,那几个妇女,带着那女子也回家而去。公子熊杰,这一会如醉如痴,站着发怔。还是内厮说:“少爷,咱们也回衙罢。天也不早咧。”熊公子无奈,这才丧胆亡魂的回家,走进书房坐下,思想段文经之女,一夜无眠。
次日天亮,起来洗脸吃茶已毕,吩咐小内厮:“快快去把昨晚上跟班的衙役李升叫来,我有话问他!”“是。”内厮答应。
去不多时,将李升带至书房。李升打千,说:“少爷叫小的,有何吩咐?”熊公子一见,说:“你起来。”复又扭项,望内厮开言讲话。
熊公子,眼望内厮吩咐话:“来祥快去莫消停!你把苏元拿几个,立等要用有事情。”内厮答应翻身去,不多时,复又回来手托银。公子一见忙吩咐,就势递与那李升。
公子复又来讲话:“李升留神要你听:今日叫你无别事,就是昨夜那段情。咱俩见的那女子,我熊某,意娶作妾把亲成。此事休禀老爷晓,事成之后再回明。这件事情托付你,段家提亲走一程,任凭他要银多少,不用驳价你就应。
你要是,与我说成这件事,重重有赏不非轻。眼下赏的银几两,不过是,来回辛苦饮刘伶。”李升闻听公子话,带笑开言把“公子”称:“少爷只管将心放,我包管,此去一说事就成!”熊杰闻听心大悦,说道是:“既然如此你就快行!”李升闻听答应“是。”他迈步,要到段家说事情。
不言公子熊杰书房等候回信。单表衙役李升,出了道台的衙门,先把得的苏元换了一锭,到酒铺子里吃了几杯酒。会钱出铺,转弯抹角,穿街越巷,不多时,来至皂头段文经的门首站住。用手拍门,高声问:“段爷在家么?”只听里面有人答话,“哗啷”,将街门开放,原来就是段文经。瞧见是跟熊公子的衙役李升,说:“李头儿,找我有何贵干?暂请里面吃茶。”
李升说:“特来讨坐,还有话讲。”言罢迈步里走,进书房,分宾主坐下。段家的小厮献茶,茶罢搁盏。皂头段文经眼望李升,讲话说:“李头儿,今到寒舍之内,不知有何话讲?”李升见问,带笑开言,说:“段爷容禀。”
李升带笑开言叫:“段爷留神请听明:无事不到你贵舍,今日有件喜事情。”文经就问“何喜事?”李升说:“听我从头对你说:只因昨晚盂兰会,还有和尚唪经文。令爱令正瞧热闹,遇见公子闲散心,看见令爱多典雅,大有闺阃淑女风。少爷虽然将妻娶,为人蠢夯文愚蒙。况且无从在任上,他们俩,夫妻不和是真情。公子少年又典雅,才如子建一般同。明年上京去应试,何愁金榜不题名?我今来,特与令爱提亲事,就是那,本官之子熊相公。令爱算是两头大,俱受皇家诰命封。故此大爷托付我,特来商议这事情。晚生一来讨示下,二则道喜与尊翁。”李升言词还未尽,段文经,带笑开言把话云。
列公,俗语说得好:“面无喜色休开店,不会说话别作媒。”
李升说的这些话虽好,怎奈段文经性暴心直;再者,他在大名道的衙门,当一个皂头儿,也算是个人物。到今日,一听李升之言,说熊公子要他女儿作妾,不由心中动了点气:“李伙计住口。难道咱们在一个衙门当差,你还不知道吗?我女儿已经有了婆家咧!劳你的大驾,回去谢少爷的美意,你就说我女儿有了婆家,眼前十月初头,婆家就要娶。这件事,断难从命。
李头儿替我美言就是了。”李升闻听段文经之言,好像小孩儿失了妈——一点想头无有咧!无奈站起身形,向外而走,说:“失陪,失陪。”皂头段文经,连送他也没送,家中闷坐不表。
且说李升灰心丧意,迈步就走,放开两条报丧腿,不多一时,来到衙门,径进书房。熊少爷一见李升回来,吃着饭就问:“李升,那件事怎么样了?”李升闻听公子之言,不由长叹一声,说:“少爷容小的回禀。”
李升开言先叹气:“少爷在上请听明:小人遵奉公子命,立刻去见段文经。对他言讲那件事,谁知文经更不从。
他说是:‘他的女儿已有聘,叫我重婚万不能。世上万般须要理,你回去,告诉公子早歇心。他若仗父来胡闹,有本事,叫他父子撂考成。段某大名是人物,财势岂能动我心?别说他是道台子,就是那,总督之儿也稀松!’”李升一句加几句,窝挑是非在其中。这李升,只恨文经无名动,他的重赏变成空。熊杰闻听前后话,羞恼成怒动无名。只顾今日信此话,下回书,大名城中土变红!
《警世通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完成于1624年(明天启四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小说。故事描述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与作者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其作者为卜商的弟子,战国时齐国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
《湘妃剑》是古龙1960年创作的武侠小说,是古龙早期作品之一,通过男主角仇恕为父报仇的故事,描写众多江湖人物微妙而复杂的内心情感,透析人性。
《大地飞鹰》是古龙后期作品,和一般的武侠小说不同,这部小说其实是写一个生存与困境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独特的文风,令人悠然神往的藏边风情,更是显现了一位作家的成熟和睿智。
杀子报案又名“清廉访案”、“通州奇案”、油坛计,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记载于清光绪丁酉年(1897年)敬文堂刊本。有一说法认为此案应属于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浣花洗剑录》是古龙的武侠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一名东瀛剑客(实为旅日华侨)前往中原寻访挑战,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一死以求得武道真谛的故事。
《狄公案》又名《武则天四大奇案》《狄梁公全传》,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名已佚,共六卷六十四回。前三十回,写狄仁杰任昌平县令时平断冤狱;后三十四回,写其任宰相时整肃朝纲的故事。
《风铃中的刀声》为著名武侠小说家古龙的作品之一。该小说通过人性的体验,细腻笔触描写,人物微妙而复杂的情感,常用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这样尖锐对立的矛盾来表。
《鸳鸯刀》是金庸创作的中篇武侠小说,《鸳鸯刀》叙述了江湖上盛传的鸳鸯宝刀的秘密以及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该小说情节曲折,语言诙谐,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示了人物性格,塑造出几个不同的江湖侠士形象,可读性强。
《战国策》,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 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
《剑玄录》又名《奇侠绝情剑》,是古龙所著武侠小说,亦有疑为由他人代笔者。另外本书因女角极多,网络上曾将其中十二人合称“剑玄录十二金钗”。
《春阿氏谋夫案》又名《春阿氏》,是根据光绪年发生在北京内城镶黄旗驻防区域内一桩实有命案创编而成的小说。作品在面世一个世纪以来却不断有读者在读在议,不曾为岁月埋没,可见其价值之存在。
《说岳后传》根据单田芳评书《铁伞怪侠》改编,讲述了岳霆将自己的私仇与国家的兴亡结合在一起,在众多武林高手的帮助下,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业迹,终于使秦桧罪有应得,遗臭万年。
《孔雀翎》是古龙武侠小说《七种武器》的第二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六种非一般江湖武器(拳头不是七种武器之一),件件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