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七
成汭,淮西人。少年任侠,乘醉杀人,为仇家所捕,因落发为僧,冒姓郭氏。《新唐书》云:入蔡贼中,为贼帅假子,更姓名为郭禹。亡匿久之,及贵,方复本姓。唐僖宗朝,为蔡州军校,领本郡兵戍荆南,帅以其凶暴,欲害之,遂弃本军奔于秭归。一夕,巨蛇绕其身,几至于殒,乃祝曰:「苟有所负,死生惟命。」逡巡,蛇亦解去。后据归州,招集流亡,练士伍,得兵千余人,沿流以袭荆南,遂据其地。朝廷即以旄钺授之。是时荆州经巨盗之后,居民才一十七家,汭抚辑凋残,励精为理,通商训农,勤于惠养,比及末年,仅及万户。汭性豪暴,事皆意断,又好自矜伐,骋辩凌人,深为识者所鄙。
初,澧、朗二州,本属荆南,乾宁中,为土豪雷满所据。汭奏请割隶,唐宰相徐彦若执而不行,汭由是衔之。及彦若出镇南海,路过江陵,汭虽加延接,而犹怏怏。尝因对酒,语及其事,彦若曰:「令公位尊方面,自比桓、文。雷满者,偏州一草贼尔,令公盍不加兵,而反怨朝廷乎!」汭赧然而屈。案:以下有阙文。累官至检校太尉,封上谷郡王。杨行密以兵围鄂州,汭出师以援鄂,淮寇乘之,以火焚其舰,汭投江而死。天祐三年夏,太祖以汭殁于王事,上表于唐帝,请为汭立庙于荆门,优诏可之。《五代史补》:郑准,不知何许人,性谅直,能为文章,长于笺奏。成汭镇荆南,辟为推官。汭尝仇杀人,惧为吏所捕,改姓郭氏。及为荆南节度使,命准为表,乞归本姓。准援笔而成,其略云:「臣门非冠盖,家本军戎。亲朋之内,盱睢为人报怨;昆弟之间,点染无处求生。背故国以狐疑,望邻封而鼠窜。名非霸越,乘舟难效于陶硃;志切投秦,出境遂称于张禄。」又云:「成为本姓,郭乃冒称。本避犯禁之辜,敢归司寇;别族受封之典,诚愧诸候。伏乞圣慈,许归本性」云云。其表甚为朝廷所重。后因汭生辰,淮南杨行密遣使致礼币之外,仍贶《初学记》一部。准忿然以为不可,谓汭曰:「夫《初学记》,盖训童之书尔,今敌国交聘,以此书为贶,得非相轻之甚耶!宜书责让。」汭不纳,准自叹曰:「若然,见轻敌国,足彰幕府之无人也。参佐无状,安可久!」遽请解职。汭怒其去,潜使人于途中杀之。
杜洪者,江夏伶人。钟传者,豫章小校。唐光启中,秦宗权凶焰飚起,屡扰江、淮,郡将不能城守。洪、传各为部校,因战立威,逐其廉使,自称留后,朝廷因而命之。《新唐书》:光启二年,洪乘虚入鄂,自为节度使留后,僖宗即拜本军节度使。中和三年,传逐江西观察使高茂卿,遂有洪州,僖宗擢传江西团练使,俄拜镇南节度使。及为杨行密所攻,洪、传首尾相应,皆遣求援于太祖;太祖遣硃友恭赴之,大破淮寇于武昌,二镇稍宁。及行密乘胜急攻洪、鄂,洪复乞师于太祖;太祖命荆南成汭率荆、襄舟师以赴之。未至夏口,汭败溺死,淮人遂陷鄂州,洪为其所擒,被害于广陵市,时唐天复二年也。《九国志·刘存传》:存急焚鄂州城楼,梁援兵将突围而出,诸将欲急击之,存曰:「击之贼必复入,复入则城愈固矣,不若听其遁去。」诸将皆曰:「善。」是日城陷,擒杜洪父子,斩于广陵市。天祐三年夏,太祖表请为洪立庙于其镇,优诏可之。太祖即位,诏赠太傅。先是,钟传卒于江西,其子继之,《九国志·秦裴传》:天祐三年,洪州钟传卒,州人立其子匡时。江州刺史延规,传之养子,忿不得立,以其郡纳款,因授裴西南面行营招讨使,攻匡时。城陷,擒匡时以献。寻为杨行密所败,其地亦入于淮夷。《五代史补》:钟传虽起于商贩,尤好学重士,时江西上流有名第者,多因传荐,四远腾然,谓之曰英明。诸葛浩素有词学,尝为泗州管驿巡官,仰传之风,因择其所行事赫赫可称者十条,列于启事以投之。十启凡五千字,皆文理典赡,传览之惊叹,谓宾佐曰:「此启事每一字可以千钱酬之。」遂以五千贯赠,仍辟在幕下,其激劝如此。上蓝和尚,失其名,居于洪州上蓝院,精究术数,大为钟传所礼。一旦疾笃,往省之,且曰:「老夫于和尚可谓无间矣,和尚或不讳,得无一言相付耶!」上蓝强起,索笔作偈以援,其末云:「但看来年二三月,柳条堪作打钟槌。」偈终而卒。传得之,不能测。洎明年春,淮帅引兵奄至,洪州陷,江南遂为杨氏有。「打钟」之偈,人始悟焉。
田頵,本扬府之大校也。《九国志》:頵字德臣,庐州合肥人。硃延寿,不知何许人。《九国志》:延寿,庐州舒城人。唐天祐初,杨行密雄据淮海,时頵为宣州节度使,延寿为寿州刺史。頵以行密专恣跋扈,尝移书讽之曰:「侯王守方,以奉天子,古之制也。其或逾越者,譬如百川不朝于海,虽狂奔猛注,澶漫遐广,终为涸土,不若恬然顺流,淼茫无穷也。况东南之镇,杨为大,尘贱刀布,阜积金玉,愿公上恆赋,頵将悉储峙,具单车从。」行密怒曰:「今财赋之行,必由于汴,适足以资于敌也。」不从。时延寿方守寿春,《九国志》:天复初,北司拥驾西幸,昭宗闻延寿有武干,遣李俨间道赍诏授延寿蔡州节度使。直頵之事,密遣人告于頵曰:「公有所欲为者,愿为公执鞭。」頵闻之,颇会其志,乃召进士杜荀鹤具述其意,复语曰:「昌本朝,奉盟主,在斯一举矣。」即遣荀鹤具述密议,自间道至大梁。太祖大悦,遽屯兵于宿州,以会其变。不数月,事微泄,行密乃先以公牒征延寿,《新唐书》:行密妻,延寿姊也,遣辩士召延寿。疑不肯赴,姊遣婢报,故延寿疾走扬州。次悉兵攻宣城,頵戎力寡薄,弃壁走,不能越境,为行密军所得。《九国志》:行密别遣台濛、王茂章率步骑以往,頵委舟师于汪建、王坛,自出广德迎战,大为濛所败,遂率残众遁保宛陵。坛、建闻其败,因尽以舟师归款于行密。十二月,頵出外州栅疾战,桥陷马坠,为外军所杀。延寿飞骑赴命,迩扬州一舍,行密使人杀之。
其后,延寿部曲有逸境至者,具言其事。又云:延寿之将行也,其室王氏勉延寿曰:「今若得兵柄,果成大志,是吉凶系乎时,非系于吾家也。然愿日致一介,以宁所怀。」一日,介不至,王氏曰:「事可知矣!」乃部分家仆,悉授兵器,遽阖中扉,而捕骑已至,不得入。遂集家属,阜私帑,发百燎,合州廨焚之。既而稽首上告曰:「妾誓不以皎然之躯,为仇者所辱。」乃投火而死。《五代史补》:杨行密据淮南,以妻弟硃氏众谓之硃三郎者,行密署为泗州防御使。泗州素屯军,硃氏骁勇,到任恃众自负,行密虽悔,度力未能制,但姑息之,时议以谓行密事势去矣。居无何,行密得目疾,虽愈,且诈称失明,其出入皆以人扶策,不尔则触墙抵柱,至于流血,姬妾仆隶以为实然,往往无礼,首尾仅三年。硃氏闻之,信而少懈驰,行密度其计必中,谓妻曰:「吾不幸临老两目如此,男女卑幼,苟不讳,则国家为他人所有。今昼夜思忖,不如召泗州三舅来,使管勾军府事,则吾虽死无恨。」妻以为然,遽发使述其意而召之。硃氏大喜,倍道而至。及入谒,行密恐其觉,坐于中堂,以家人礼见。硃氏颇有德色,方设拜,行密奋袖中铁槌以击之,正中其首,然犹宛转号叫,久而方毙。行密内外不测,即时升堂,召将吏等谓之曰:「吾所以称两目失明者,盖为硃三。此贼今击杀,两目无事矣,诸公知之否!」于是军府大骇,其仆妾尝所无礼者皆自杀。初,行密之在民间也,尝为合肥县手力,有过,县令将鞭之,行密惧且拜。会有客自外入,见行密每拜,则之前檐皆叩地,而令不之觉。客知其非常,乃遽升揖令于他处,告以所见,令惊,遂恕之,且劝事郡以自奋。行密度本郡不足依,乃投高骈。骈死,秦彦、孙儒等作乱,行密连诛之,遂有淮南之地。
赵匡凝,《新唐书》:匡凝字光仪。蔡州人也。父德諲,初事秦宗权为列校,当宗权强暴时,表为襄州留后。唐光启四年夏六月,德諲审宗权必败,乃举汉南之地以归唐朝,仍遣使投分于太祖,兼誓戮力,同讨宗权。时太祖为蔡州四面行营都统使,乃表德諲为副,仍领襄州节度使。蔡州平,以功累加官爵,封淮安王。匡凝以父功为唐州刺史兼七州马步军都校。及德諲卒,匡凝自为襄州留后,朝廷即以旄钺授之。作镇数年,甚有威惠,累官至检校太尉、兼中书令。匡凝气貌甚伟,好自修饰,每整衣冠,必使人持巨鉴前后照之。对客之际,乌巾上微觉有尘,即令侍妓持红拂以去之。人有误犯其家讳者,往往遭其木槚楚,其方严也如是。光化初,匡凝以太祖有清口之败,密附于淮夷,太祖遣氏叔琮率师伐之。未几,其泌州刺史赵璠越墉来降,随州刺史赵匡璘临阵就擒。俄而康怀英攻下邓州,匡凝惧,遣使乞盟,太祖许之,自是附庸于太祖。及成汭败于鄂州,匡凝表其弟匡明为荆南留后。是时唐室微弱,诸道常赋多不上供,惟匡凝昆仲虽强据江山,然尽忠帝室,贡赋不绝。
太祖将期受禅,以匡凝兄弟并据籓镇,乃遣使先谕旨焉。匡凝对使者流涕,答以受国恩深,岂敢随时妄有他志。使者复命,太祖大怒。天祐二年秋七月,遣杨师厚率师讨之。八月,太祖亲领大军南征,仍请削匡凝在身官爵。及师厚济江,匡凝以兵数万逆战,大为师厚所败,匡凝乃燔其舟,单舸急棹,沿汉而遁于金陵。后卒于淮南。《新唐书》云:师厚由阴谷伐木为梁,匡凝以兵二万濒江战,大败,乃燔州,单舸夜奔扬州。行密见之,曰:「君在镇,轻车重马输于贼,今败,乃归我邪!」匡明亦谋奔淮南,子承规谏曰:「昔诸葛兄弟分仕二国,若适扬州,是自取疑也。」匡明谓然,乃趋成都。《欧阳史》云:行密厚遇匡凝,其后行密死,杨渥稍不礼之。渥方宴食青梅,匡凝顾渥曰:「勿多食,发小兒热。」诸将以为慢,渥遣匡凝海陵,后为徐温所杀。初,匡凝好聚书,及败,杨师厚获数千卷于第,悉以来献。
匡凝弟匡明,字赞尧,幼以父贵,一子出身,为江陵府文学。及壮,以军功历绣、峡二州刺史。成汭之败,其兄匡凝表为荆南留后。未至镇,而朗、陵之兵先据其城矣。匡明领兵逐之,遂镇于渚宫。天祐二年秋,太祖既平襄州,遣杨师厚乘胜以趋荆门。匡明惧,乃举族上峡奔蜀,王建待以宾礼。及建称帝,用为大理卿、工部尚书。久之,卒于蜀。
张佶,不知何郡人也。《九国志》,佶,京兆长安人。乾宁初,以明经中第,累迁宣州从事,复为秦宗权行军司马。后与刘建峰据湖南,推建峰为帅。唐乾宁初,刘建峰据湖南,独邵州不宾,命都将马殷讨之,期岁未克,而建峰为部下所杀,军乱,邻寇且至。是时,佶为行军司马,属潭人谋帅,曰:「张行军即所奉也。」佶不得已而视事,旬日之间,威声大振,寇亦解去。《九国志》,建峰将吏推佶为帅,佶将入府,常所乘马忽尔踶齧不止,正中佶髀。佶谓将吏曰:「吾非汝主,当迎马公为之。」乃谓将吏曰:「佶才能不如马公,况朝廷重籓,非其人不可。」因以牍召,殷亦不疑,禀命而至。佶受拜谒,礼毕,命升阶让殷为帅。佶即趋下率众
《警世通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完成于1624年(明天启四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小说。故事描述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与作者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其作者为卜商的弟子,战国时齐国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
《湘妃剑》是古龙1960年创作的武侠小说,是古龙早期作品之一,通过男主角仇恕为父报仇的故事,描写众多江湖人物微妙而复杂的内心情感,透析人性。
《大地飞鹰》是古龙后期作品,和一般的武侠小说不同,这部小说其实是写一个生存与困境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独特的文风,令人悠然神往的藏边风情,更是显现了一位作家的成熟和睿智。
杀子报案又名“清廉访案”、“通州奇案”、油坛计,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记载于清光绪丁酉年(1897年)敬文堂刊本。有一说法认为此案应属于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浣花洗剑录》是古龙的武侠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一名东瀛剑客(实为旅日华侨)前往中原寻访挑战,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一死以求得武道真谛的故事。
《狄公案》又名《武则天四大奇案》《狄梁公全传》,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名已佚,共六卷六十四回。前三十回,写狄仁杰任昌平县令时平断冤狱;后三十四回,写其任宰相时整肃朝纲的故事。
《风铃中的刀声》为著名武侠小说家古龙的作品之一。该小说通过人性的体验,细腻笔触描写,人物微妙而复杂的情感,常用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这样尖锐对立的矛盾来表。
《鸳鸯刀》是金庸创作的中篇武侠小说,《鸳鸯刀》叙述了江湖上盛传的鸳鸯宝刀的秘密以及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该小说情节曲折,语言诙谐,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示了人物性格,塑造出几个不同的江湖侠士形象,可读性强。
《战国策》,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 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
《剑玄录》又名《奇侠绝情剑》,是古龙所著武侠小说,亦有疑为由他人代笔者。另外本书因女角极多,网络上曾将其中十二人合称“剑玄录十二金钗”。
《春阿氏谋夫案》又名《春阿氏》,是根据光绪年发生在北京内城镶黄旗驻防区域内一桩实有命案创编而成的小说。作品在面世一个世纪以来却不断有读者在读在议,不曾为岁月埋没,可见其价值之存在。
《说岳后传》根据单田芳评书《铁伞怪侠》改编,讲述了岳霆将自己的私仇与国家的兴亡结合在一起,在众多武林高手的帮助下,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业迹,终于使秦桧罪有应得,遗臭万年。
《孔雀翎》是古龙武侠小说《七种武器》的第二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六种非一般江湖武器(拳头不是七种武器之一),件件精妙绝伦。